程飞的语气着急忙慌,像是正一边收拾一边跟他说话。
祁景昼坐上车,顿了顿,说:
“带上床单枕头。”
“啊?”
程飞懵了下,反应过来,忙不迭‘哦’了声,挂断电话,就进主卧去扒床单。
祁景昼连夜回京,落地时已是凌晨。
他先回住处稍作休息,早上六点又赶回老宅。
停好车,进门问了佣人,一路赶到后院,就见老爷子正在草坪上打太极。
他立到草坪边上,没有上前打扰。
原本站在一边儿等着的周常务看他一眼,毫不惊讶地含笑打招呼。
“祁厅回来了,这次出差还顺利?”
“嗯,没什么大问题。”
祁景昼单手插兜,目光看着老爷子的方向,语声清淡问他。
“纪检那边什么情况?”
周常务顿了顿,往他身边挪了一步,压低声细细说给他听。
祁景昼安静听着没插声,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直到周常务看他一眼,话里带出点笑,“老爷子倒没有多生气,说祁厅年纪也不小了,在蜀城待五年,找个人作伴也正常,现在是该考虑婚事。”
祁景昼眼底瞳光微动,不置可否扯了下唇。
“哪有那份闲心。”
周常务笑笑,没再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祁老爷子打完一套拳,收势走过来。
“爷爷。”
“嗯。”
老爷子踱着步子,边走边转拳头,目光不清不淡瞥他一眼。
“我找人问了,你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苏家的嘴干净点儿,这次就是空穴来风。”
苏家?
祁景昼眸光微动,指腹捻了下,淡嗯一声。
祁老爷子打量他一眼,从他脸上一时也没看出什么,就淡淡笑了笑。
“吃饭吧,边吃边说。”
早餐只有祖孙俩,倒很方便谈话。
祁老爷子问:“这些年,家里没人敢问你结婚的事,当年老四不懂事,闹的那出恶作剧耽误了你。”
“这也过去了,现在调回京里,是不是该考虑娶个贤内助,好在政途上帮帮你?”
祁景昼神色淡淡,顿了顿,放下筷子。
“私人问题我还是有,爷爷,我恐怕联不了姻。”
祁老爷子皱眉,“你不都能跟女人交往了?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