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紫峰铭都。
面对祁景昼的询问,保姆李姐搓着手,神色拘谨地回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温小姐去哪儿,不跟我说,只是走的时候交代过,要我继续在这儿做,应该是要回来的。”
祁景昼坐在沙发上,面无情绪盯着她。
“真不知道?”
李姐用力摇头。
“我真不知道,先生。”
祁景昼眼皮垂敛,“走吧。”
“是,是!”
李姐忙低了低头,背着包匆匆离开,玄关门打开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清的交代。
“温家有人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否则你会失去一份好工作。”
“是,先生。”
‘咔嚓’
入户门轻轻关上。
祁景昼靠坐在沙发里,身形半天一动不动。
温荣是故意防着保姆,知道他发现她消失,一定会找这个保姆。
想到这点,祁景昼莫名扯了下唇,胸膛里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气得他猛地扬手掀翻靠背。
——你真知道怎么惹我生气,干的漂亮,小咪。
祁景昼冷笑一声,定了定神,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一通电话拨出去。
“我要知道温荣去哪儿了,现在,马上。”
冬季很快来临。
温荣的预产期应该在十二月份。
但她怀的双胞胎,不出所料,提早发作了。
剖腹产很顺利,只是两个宝宝因为早产,需要在保温箱待一段时间。
温荣醒来得知这个消息,并没有多惊慌。
一切都在预料中,孩子落地,她只觉得松了口气。
出院当天,温承誉和金丽华先接她回公寓,然后两人再折返医院。
温荣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在下雪。
问了保姆知道老两口还没回来,正担心的准备打电话问问,就听到客厅门铃被按响。
她以为是老两口回来了,坐在床上朝外打量。
“爸爸?”
没有人回答,只依稀听见保姆跟人小声交谈的动静。
温荣皱眉,不得不提高声音:
“阿姨?你在跟谁说话?”
“呃,是,没有谁,温小姐。”保姆的声音吞吞吐吐。
温荣直觉不对,然后清楚的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一步一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沉闷而徐稳。
她莫名心悸,不自觉已经屏住呼吸。
直到虚掩的房门被一只手抵住,‘吱呦’一声推开。
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温荣眼睛不受控地缓缓睁大,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和震惊。
男人眼眸幽深凝视她,一眨不眨,一步迈进来,下巴微昂。
祁景昼一身漆黑,头肩覆雪,携着满身的清冷和厉气就这样出现。
他过于高大,乌黑发顶未来得及消融的雪花,几乎要被门框蹭掉,身形被长及膝头的黑呢大衣裹得严实,衬的越发颀长挺拔。
怀中那束娇软的戴安娜玫瑰被雪水打湿,花瓣上的轻盈水珠,跟那双墨黑瞳间的清芒一样凉冽。
冷厉,娇软,竟也不显违和。
温荣忘记说话,只听见‘嗡嗡’的耳鸣声,对视许久,眼睫才颤了颤。
“有什么好惊讶?”
祁景昼扯了下唇,笑意浮上眼尾,不经意将瞳间的清芒打散,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润。
“这个时候,我才该出现,不是么?”
温荣唇瓣微煽,没发出声。
她看着他走进来,关上门,把抱在怀里的花束放到床头柜上,举止从容的褪下大衣,一边脱一边漫不经心打量起房间布局和装潢。
“刚知道你住这儿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环境不怎么样。”
他把大衣挂在衣架上,走到床边,慢吞吞挽起袖管,蹙着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