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拧得愈发紧，扬手捏住她的下巴。
柳漾被迫张唇，一口黑牙就这么直直映入周鹤庭眼里。
“噗！”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笑声。
柳漾越过周鹤庭的肩头，望向车里。
后车窗敞着，段钰正掩唇低笑。
之前段钰帮过她，出于礼貌，柳漾叫了声，“段先生。”
段钰同她对视一眼，只一秒的停顿，又迅速别开视线，笑的肩膀都在抖。
柳漾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她低头看了眼周鹤庭手里的蛋糕，是她爱吃的那款。
不知道周鹤庭是否有求和的意思，可他们之间，早就出了裂缝。
对此，周鹤庭或许并不在意，毕竟他向来不把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放在心上，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柳漾心里有自己的坚持，“周鹤庭，我不想当你的情人。”
“你想得太多。”周鹤庭略显敷衍。
他抬手拨开她的领口，转移了话题，“伤口恢复得如何，何副官给你送的药，记得按时用。”
柳漾拍开他的手。
四目相对，她问：“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两日前柳漾说，他跟她只是玩玩，周鹤庭想起来，不由冷了脸，“我等会儿还有要紧事，拿好蛋糕回去。”
柳漾倔强无言。
他沉声道：“你再跟我闹，就别想见你弟弟，柳漾，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安分些。”
听到他提柳平，柳漾红了眼。
周鹤庭冷凝着她。
片刻，柳漾接过他手里的蛋糕。
他问：“脸怎么弄成这样？”
“我自己涂的。”
“涂成这样要去干什么，给死人抬棺？”他皱着眉，强迫她张开嘴，拿起帕子擦了下，乌漆嘛黑的一大片。
柳漾唇瓣都染了颜色。
他顺手又揉了揉她的唇，将上面的脏污擦拭干净。
柳漾面无表情道：“防流氓。”
“我拨两个人跟着你。”
“不用。”柳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好不容易赎身，被人盯着像坐牢，和在周府的时候没分别。”
手一紧，周鹤庭冷笑，“看来你在周府时就不怎么安分了，你跟我闹，到底是因为殷晚汀，还是因为别的？”
柳漾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
但她懒得解释什么，“我什么时候能见柳平？”
弟弟年纪还小，性子又冲动，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免担忧。
周鹤庭留下一句话，“等我有空再说。”
遂离开。
柳漾知道他不高兴，可她也拉不下脸再讨好他。
拎着蛋糕，柳漾头也不回转身。
周鹤庭坐在车里，直到柳漾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移开视线，偏向另一边，“你笑够了吗？”
段钰笑得眼尾发红，桃花眼弯成了月牙，“想不到你女人挺有意思。”
这话让周鹤庭不太舒服，“什么意思？”
段钰愣了一秒，眉头微挑，“怎么，怕我抢她？”
抽出一支烟，周鹤庭盯着眼前的一簇火苗，青烟升起，他慢条斯理道：“你试试。”
借着周鹤庭的火，段钰燃起唇边的香烟，“我倒想试，只是我胃口虽好，但也不是什么都吃，你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