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亮一愣，脱口而出。
“我特么也不是后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放声大笑。
“哈哈哈！”
……
长定县不大，考生不多，总共两个考点：县中学和党校。
十三个人，正好两处都有，便全都转了转。
距离不算远，顶多一千来米，而且已经戒严，大家也就认认路，一个来小时，搞定。
回去路上，秦青川拐进供销社，打了两斤散酒，弄了点卤菜。
刚刚出门，唐瑶瑶秀眉微蹙，质问。
“三哥，你什么意思，明天就要考试，还要喝酒？”
郑明亮也满脸不解。
“就是，喝大了咋办？”
秦青川摆了摆手，轻笑一声。
“瞎说什么呢，咱们十几号人，跑来打搅人家李大爷，我不得代表大家表示表示？”
说着，挥手示意。
“赶紧吧，回去你们自己商量，谁来做饭，吃完饭，赶紧复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中午，秦青川作陪，和两位大爷吃饭、喝酒、闲聊。
饭桌上，听着二老忆往昔，感触良多。
得知，为了给大家腾地方，李永彪把家人全部打发走，老婆去小姨子家借住，两个儿子去老丈人家凑活，更是感激不已。
连同马平福在内，二老舐犊之情，暗暗铭记于心。
晚上，睡觉。
火炕三米多，人均半米，还算宽敞。
只可惜，有人打呼噜、有人磨牙、有人放屁……连同臭脚丫子味，考题难不难尚且不知，总之这一夜，秦青川挺难的。
次日，开考。
看着语文试卷，秦青川得出结论：考试比睡觉简单。
总共只有三道题：作文、语法知识、古文翻译。
仔细一看，作文题目：难忘的一天。
秦青川不禁一愣，两世为人，若说最难忘，还有哪天，比去年1月11号，更记忆犹新？
天那么灰，又阴又冷，上苍要哭泣？
路那么宽，时清时朦，眼睛不争气？
您那么……
情到深处，只嫌纸短。
洋洋洒洒千余字，一气呵成。
全文中，充斥着对先生怀念与爱戴，也流露出要承继遗志，不负所愿，砥砺前行的决心。
待修改过后，刚刚誊抄完，耳畔传来监考老师的提醒。
“同学们，还有半个小时到点，没写完的加快速度，写完的再检查检查。”
闻听此言，秦青川这才回过神，想起还有两道题。
好在不难，找主语和谓语，翻译学过的文言文，简直不要太轻松。
走出考场，与同一考点的唐瑶瑶、郑明亮汇合，三人结伴而行。
郑明亮啧吧着嘴，迫不及待询问。
“三哥，考得咋样？”
秦青川嘴角微弯，挑眉轻笑。
“好着呢，题目不难，你俩呢，愚公移山，没翻译错吧？”
唐瑶瑶捋了下耳边秀发，桃花眼一眯，笑得很灿烂。
“三哥，你就放心吧，我就怕周树人，好在居然没考。”
郑明亮立马附和。
“对对对，说实话，他的文章太深奥，不管咋理解，深度永远不够，运气也太好啦。”
秦青川不禁一乐。
“你俩别有侥幸心理，后面的考试，一定要认真审题，尤其是数学，但凡看错一个数字，那就是麻烦……”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
“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