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国营林场的地盘，待着总觉得不太自在。
远处，正挥舞大扫帚打扫的于兴生看着薛成远离去的身影，低下头继续清扫地面的牛粪、马粪。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长白山上空数百米处，一只黑白相间的鹰在翱翔，它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视下方的森林，似乎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当它的目光锁定目标，翅膀收紧，如同箭一般俯冲而下。
“一路上也没看见傻狍子跟在后面，要是脚陷在雪里，咱们就能白白捡一只。”
黄挺走在前头，左右张望感叹道：“现在的傻狍子也不安分，都躲起来了。”
“给他们留点吧，孩子还没断奶呢。”
薛成远边走边翻弄身边的书，随手把东西丢进空间里。
有时他扒开积雪，查看下面的东西，枯萎的草丛带土一块儿丢进空间。
这些举动，黄挺完全看不懂，也不知是干什么，只能说有学问的人过得太闲适。
“成远，你到底找什么呢？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
“我在观察长白山里的树种和草籽，搞清楚这些东西，以后就能随便在这片山里活动。”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村老队长家，还有我家，屯子里有不少草籽，冬天用来喂鸡之类的。”
“回家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到时候给你。”
“那就太好了。”
两人边聊边走，走了许久来到护林队驻地。
“人都去哪儿了？”
黄挺进去一看，房子门锁着，里面空无一人。
“咱们分开找，在附近看看人究竟去了哪里？”
“你往东我往西。”
说着，黄挺把肩上的枪拿在手里，朝四周分散走去。
薛成远拿着自己的弩，没有用老队长给的三八大盖。
那东西用起来不如弩方便。
主要是山林中枪的声音容易暴露位置，放一枪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三八大盖虽然穿透力强，但除非击中要害，否则伤害不如弩箭迅速有效。
薛成远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向东走了七八里，周围一片死寂，连鸟鸣都听不到。
正当他打算转身返回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声响。
听起来像是豹子的吼叫。
疾步奔至缓坡，隔坡眺望，只见一头花豹被困于七八只狼之间，其后是石堆林立。
薛成远目光扫过，发现坡后有洞，洞内似有人影晃动。
花豹周身散落着一具狼尸，自身也被撕得伤痕累累，血水顺着光滑的毛皮滴落。
狼群为何要围猎这头花豹？冬日食物本已稀缺，为何它们不惜减少数量也要冒险？
花豹骤然发起进攻，如闪电般扑向最近的狼，将其背朝向众人时，才发现地上躺卧着一头血淋漓的梅花鹿，气息全无。
至此，薛成远明白了，这是为争夺食物，为求生存。
花豹不愿离去，绝非因这头梅花鹿。
若上树，狼群便无一丝机会。
花豹借势速攻，咬住灰狼喉颈，悲鸣随即响起，大量鲜血顺着灰狼毛皮淌下，染红雪地，灰狼挣扎片刻便断气身亡。
然而，其他灰狼抓住时机扑向花豹，一口咬住它的后臀。
“嗷呜！”花豹痛呼，狼群再度冲上，有的咬住腹部，有的抓住前腿，有的咬住颈部，令其动弹不得。
体力早已耗尽的花豹，在捕杀梅花鹿并击毙两狼之后，终被狼群压制，腹部被撕裂。
五脏六腑随血迹洒落雪地。
“嗷呜！”正当薛成远以为战斗结束时，洞穴里爬出一只懵懂的小花豹，嘴里发出细弱的叫声。
经历生死搏斗的狼群，用猩红的双眼盯着洞穴中的小花豹，舔舐唇边的血迹。
其中体型最大的黄灰色巨狼，迈步缓缓逼近。
在它看来，幼豹的肉质更为鲜嫩，口感更佳。
“咻咻~”急促的哨声划破寂静，狼群齐刷刷仰头，循声望去。
薛成远居高临下，笑颜绽放，取下三八大盖。
此刻，弩箭的威慑已失去作用。
“啪！”枪声突起， 射入头狼前方的雪地中，吓得头狼一阵哀号，狼群亦显慌乱。
对于它们而言，这样的声响太过熟悉，族群因此丧生无数。
“啪！啪！”接连两声枪响，狼群退避拉开距离，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目光中满是杀机。
“既然都杀光了，何必赶尽杀绝。”
薛成远走近，持枪前行，拾起被咬得不成形状的花豹旁那只绕圈舔舐的小花豹，掐住脖子提起。
感受到命脉被控，小花豹挣扎几声后便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