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遇春浅浅摇晃手臂,陈克己扭头,她一努嘴,示意他松手。
“……”
再不大舍得,陈克己却仍乖巧照办。
下一秒。
常遇春主动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促狭俏皮地用力一箍他指根。
我靠。
常副护士长主动起来真让人爱不释手。
血液自脚底一秒直蹿脑顶,陈克己受宠若惊,强迫自己深呼吸,保持冷静和克制。
不知是花盒太沉,或是耳石症没好利索,他情难自已,胸口起伏。
还好,还好身高优势她看不见。
—
她掌心温热,陈克己感受着她的温度,大拇指不安分地来回抚弄。
忽地,他手下一顿。
常副护士长拇指茧子深厚,掌根亦是薄薄一层。
细细抚摸,似乎还有不少裂口,干燥细碎的,遍体鳞伤。
“……”
有些难以置信,陈克己垂头端详。
一眼。
恰好对上常遇春仰望他的眼神。
她冲他眨眨眼,清浅一笑,然后掏手机左手敲字。
片刻,陈克己裤兜振动。
“……”
他双臂一使劲,惊觉丧失看手机条件,悻悻一撇嘴,遗憾没能长八只手。
常遇春适时脱手,挑眉提示他。
陈克己解锁。
她的消息:【临床护士手。】还附带一个呲牙笑脸的表情。
常遇春抿笑莞尔。
习以为常了,早年徒手掰安瓿瓶,手指永远洗不干净的记号笔印记,被手消腌出薄茧、倒刺,和小裂口。
“……”
这一刻,陈克己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迅速揣好手机,重新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
一手老茧就是护士长的勋章。
怎么不算呢!
—
医院小区不大,从公寓楼走到教授楼,路程并不算远,三人一路沉默。
偶尔有熟人路过,和彭越打招呼时,眼风时不时瞟过陈克己,大多讳莫如深一笑。
气氛尴尬,陈克己寒暄,没想那许多,顺嘴起话头,“大哥今儿怎么没上班?”
三少爷对工作时间没概念。
打从娘胎里出来,他没上过一天班,没吃过一回苦,人生唯一滑铁卢,要数被常遇春一掌推窗框上,缝了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