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口,猝不及防一掌,陈克己背脊一紧。
常遇春自他身下灵巧钻出,一把捞起地毯上的睡裙,跳着脚飞奔向洗手间。
怀里陡然一空,她带起一阵微凉的冷风,陈克己不明就里一抖,半裸着紧随其后。
他跟过去。
小腹涨实的绞痛过于熟悉,常遇春攒眉俯身捂紧,正低头要看,余光瞥见陈克己。
他大喇喇斜倚门框,满脸求知若渴,眼风四下溜达。
“……”
常遇春大窘。
洗手间忘记关门,她独自在家放肆惯了,一时很不适应有他在的场合。
她一翘脚尖,摆手喊他走,“你别偷看!”
“我哪里偷看!”陈克己背肌抵住门框站直,昂首挺胸表示,“我正大光明地看!”
“……”
常遇春头一回被噎得想劈死他。
月光下,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陈克己满腔喜悦,意犹未尽转过身。
“……”
常遇春垂眸,重重呼出一口气,还好。
真吓死。
这个月例假可不能再提前了。
焦虑压力大,太容易引发内分泌紊乱,每次提前七、八天,饶是王母娘娘也受不了。
-
“陈克己?”
常遇春套上睡裙,洗手间外没见到。
“这儿呢!”陈克己在厨房扬声。
他拉开冰箱,叉腰将冰水一口气灌下去。
喝得急了,水柱溢出嘴角,一抹襂凉滚落,三少爷完美的八块腹肌随之一紧。
见他磨磨唧唧不过来,常遇春站在卧室门口,偏头睨他,“还不睡吗?”
陈克己丧丧看她,一舔嘴唇,“你先睡。”
突然鸣金收兵,让他怎么睡得着。
常遇春:“……”
从高山流水出来,他一晚上都奇奇怪怪的,她兀自摇摇头,三少爷心思真难琢磨。
“晚安。”常遇春说。
陈克己“嗯”了声,瘫坐沙发发呆。
忽然,卧室一声清脆落锁声。
陈克己愣住,哑然苦笑,委屈巴巴解释,“常护长,我没说不睡,就是先不急……”
“……”
里间纹丝不动。
不是。
该锁的门不锁,不该锁的下手飞快,脑回路挺别致,不对,心门也是门,在他面前,就不能有锁这个东西。
收回视线,陈克己郁闷不已,外加心火难消,摸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操!
他越发臭脸,妈的无良营销号害人不浅,凉水差点把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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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口,陈克己数轮深呼吸,手空悬在门把手上,指节微微蜷了蜷。
拥抱,接吻,上床,该做的一个不落。
他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开始患得患失,怕她拒他于千里之外,恰如此时此刻。
挡在他身前的,不止面前这一扇门。
“……”
忽而一阵冷风起,陈克己上身半裸,毫无防备打个冷颤,手肘不经意撞在门上。
我靠!!!
门竟然虚掩着。
陈克己既惊又喜,几步冲到床边,翻身跃钻进被子,发梢微潮,不管不顾贴她耳畔。
“……”
常遇春被他弄醒。
陈克己周身如一块冰雕,唯有胸膛滚烫,他的拥抱,像消融的春水,一流就流向她。
常遇春翻了个身,额头抵住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