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一鸣和江雨薇风中凌乱,这什么鬼主意?
欧扬不管他俩怎么想,还真给床单挂了一层黄油。
江雨薇忍不住调侃:“防不防水不知道,香味儿倒是挺浓的!”
“是挺浓的,苍蝇都招来了!”朱一鸣挥手赶走一只不长眼的苍蝇,目光绝望。
“没事,下雨就没苍蝇了。”欧扬咬牙坚持,“万一洪水再来,咱们就不用再爬钢架,往帐篷里一坐,等着洪水过去就行了。”
他已经开始想象,坐在帐篷里看滔滔洪流直泄千里的景象。
危险肯定是有,但洪水淹没钢架的可能性非常小。
搭好钢架小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三个人又在帐篷里存放了一些食物和水,足够三个人吃喝一个星期。
本来没那么多吃的,可老米都完蛋了,分给他们的食物,自然不能浪费。
而且欧扬特意把容易保存的罐头留下来,每人一份带在身上,万一走散了,至少不必为吃的发愁。
正式完工后,欧扬仰头看着钢架上的床板,以及上下飞舞台的苍蝇咂摸咂摸嘴,心里直犯嘀咕:翻车了啊!
“唉,确实简陋了点……你们俩怎么看?”
“要不,还是再加固一下吧!”朱一鸣还是觉得黄油床单不靠谱。
古代有油纸伞、油布什么的,但那都是桐油好吧?
“行吧,明天拆几个门试试。”欧扬叹气,“江雨薇,你有什么意见?”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臭着脸,就跟谁欠她八百万似的。
江雨薇指着钢架质问:“三个人一个帐篷,卫生问题怎么解决?”
欧扬顿时语塞,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排泄问题是个难以启齿,却又必须人人面对的问题。
房车里有卫生间,野外可以钻草丛,可钢架上该怎么办?
如果只有一男一女,同甘苦共患难,多少都能培养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感情,再加上没有第三个人旁观,豁出脸皮顺理成章也就完了。
可两男一女,实在是豁不出去啊!
朱一鸣笑呵呵地调侃:“没事没事,我们俩闭上眼睛,保证不偷看。”
江雨薇又羞又气:“你给我死一边去!”
欧扬头疼地抓抓脑袋:“不行就挡一挡吧,条件简陋,克服一下呗!”
江雨薇更气了,刚要说话,欧扬赶紧解释:“我是说,水来不来还不一定,做这个就是做个预防,水不涨用不上,等水涨上来,命都要没了,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了吧?”
“你们俩故意的是不是!”江雨薇一手叉腰一手乱点,摆出了标准的茶壶式。
欧扬故意逗她,斜愣着眼睛撇嘴:“就你?谁稀罕似的!”
江雨薇顿时暴走:“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欧扬哈哈大笑,拔腿就跑,江雨薇撒腿就追,留下朱一鸣风中凌乱:又没我什么事了是吧?
说归说闹归闹,天色天晚原料也不够,肯定没办法修改,只能等明天再说。
然而天黑之后,夜风一阵紧似一阵,空气闷得像洗桑拿,欧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不是真要下吧?”
想起那一天的惊险,朱一鸣心有余悸:“要不现在就上钢架?”
“没必要,等涨水再说。”欧扬说,“晚上必须留人值班!”
“好!”朱、江二人异口同声。
大约晚上八九点钟,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但雨势并不大。
三人组在不安中睡到天明,雨渐渐地停了,水位也没再上涨,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欧扬终于同意安装电瓶,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电池安装到位,接着一次点火成功,排气管里喷出一股黑烟,引擎顺利运转。
三人击掌庆祝,让发动机转了一会儿,确定一切正常后熄火。
车没问题,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调头回雪熊,是继续往前走。
那么大的洪水,欧扬很想知道雪熊受灾了没有,前后两个方向的道路是否被洪水冲毁。
可他手里只有民用版交通地图,根本不标记等高线,看不出沿途的地形,更没办法判断洪水来自什么地方。
几个人商量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