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被粗壮婆子压在院外,一人掐着她的嘴,瓷碗的棱硬生生在她脸上印出一道红痕。
她紧咬牙关不肯妥协,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娇俏的撒娇。
“爹,她不肯,这怎么办?”
“颜儿放心,这事由不得她!”
这道男声随即扬声吩咐,“来人,把蒲草阁那两个带过来,快去!”
安小月一顿,开始剧烈挣扎,眼中的仇恨毫不掩饰。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她爹,也是当朝首相安禄海。
但她却是相府的家生仆人。
安禄海大步出来,摆摆手,粗使婆子暗中掐了她一把,退到旁边去了。
“能去伺候贵人是你的福气,你在这矫情什么?乖乖喝了药,我可以让他们两个好过一点。”
安小月脱力地趴在青石地砖上,恨恨抬头。
安禄海身居高位,浸淫官场多年,早已修的一身气势。
此刻他漠然盯着安小月,神情中竟满是厌恶,没有半丝父女情分。
安小月深吸口气爬起来,几乎是瞬间就做好了决定。
“好,我去。”
她还斗不过安禄海,只能假意答应,且先度过这次再做打算。
“但我有要求,我要让我娘和阳儿从今天开始不再干活,月银照给。”
安禄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低贱之人就是喜欢得寸进尺。
“我答应,但你服了药,即刻就要走。”
“可以。”
安小月朝旁边伸出手,一副接受了现实的坦然。
其实从半个月前她就隐隐察觉到主院的人在密谋什么,可没想到自己明明刻意降低存在,却还是会被惦记上。
仆妇重新弄了药递过来,淡黄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这是催情药。
喝了这个,她就会被送到当朝太子萧衍的床上。
只为了替未出嫁的相府嫡女试婚。
安小月眼神闪烁不定,继续留在相府,她们母子三人早晚会丢了命。
离开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想到多年前的匆匆一面,她仰头喝了药,一旁的仆妇死死盯着,像是怕她假喝似的。
安小月嗤笑,在仆妇伸手接碗的同时随手把瓷碗扔到地上。
脆响之后,安禄海的脸色愈发难看。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然我就告诉太子殿下你们送我过去的真正意图!”
安小月放了狠话之后扭头就往外走。
她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有些事情要给娘和阳儿交代清楚。
只是还没出垂花门,四个粗使婆子动作粗鲁地把她扯到一间空房。
扒光她的衣服,塞进浴桶,又把她常年编起来的头发拆了,木梳狠狠擦过她的头皮。
安小月咬紧牙关默默忍受。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被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从角门出了相府。
“太子虽因伤脾气暴躁,但相爷的意思是你必须得留下来。”
安小月歪歪扭扭靠在车厢,忍受着催情药给身体带来的变化。
所以就喂催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