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能猜到她进府的目的，没有直接杀了她已经是网开一面。
可她现在又被六皇子缠上，本来朝中关于太子与六皇子谁能继承皇位的议论就争执不休。
若是因为她，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萧衍更不会留她。
安小月想到这里，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瞬间红了，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萧衍并没有立即发觉，直到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才下意识朝她看了过去。
她低着脑袋跪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泪珠不断从下巴滑下去，很快地面就湿了一片。
萧衍喉结不自觉滚了滚，缓缓地攥紧拳头。
“你哭什么？孤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安小月含着眼泪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是满脸的泪痕，浑身更是抖得厉害。
半天才颤声说出一句话，“殿下要把奴送人，这还不算什么吗？奴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殿下若是非要送奴走，不如就赐奴一条白绫算了！”
她自进府以来，很少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语气中的绝望让萧衍禁不住皱了皱眉，一股怪诞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哭得这般伤心，难道是真的对他情根深重？
还只是因为被撵走无法完成任务，故意示弱，以退为进？
萧衍微微凝了神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垂下的眼皮藏起眼底的复杂。
大殿里一时间只能听到安小月的啜泣声，在空旷的环境下，无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衍缓慢地站了起来，冷眼睨着她。
“孤不曾对你做过什么，所以你不算是孤的人，若是想走，孤现在就送你回家。”
安小月还等着他松口，没料到他的心居然这么硬，看到弱小可怜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居然像是没看见。
脸色变得越来越白，若是她没感觉错，他这是在暗示？
安小月脸色登时由白变红，颤抖着手抬起来放在领口，咬咬牙，解开了第一个扣子。
解第二个时动作还有些迟疑，但到了第三个就完全放开了。
要想和他变成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总归需要这么做的。
安小月一鼓作气解开所有的扣子，把外衣缓缓褪至肩膀，没敢抬头看他，利索地脱了扔到一边。
她双手撑着地向前跪爬过去，直到能看见他绣着五爪金龙的鞋面才停下来。
一点点抬起头看他，就见萧衍像是呆住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口开的极低的里衣。
安小月就算是心里再有准备，也情不自禁脸红起来。
自从进府之后，她能领到的所有衣服都是这种款式，像是有人特意准备好的那样。
她不想穿，又怕会让人起疑心，每次都要多套两件才能安心。
安小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见萧衍没有阻止，她继续解里衣的扣子，三个扣子解起来很快。
这个脱了，里面就只剩下肚兜了。
到了这一步，萧衍还是没有出声，安小月闭着眼睛脱了里衣，下一刻就听到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薄纱包裹着她姣好的身躯，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某人不自觉调整呼吸跟着一起动。
安小月伸手拽住他的衣袍拽了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