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祁愣了愣：“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心口疼？”
姜昕如嗓音干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能回来么？”
她不想闹得太不体面，看在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和孩子，她也愿意和沈孟祁好好谈一谈。
只要他愿意回来。
但沈孟祁的回应，却彻底砸碎了她心里那一丝期待。
“……昕如，我们现在这里实在走不开，你要是真的难受得紧，就打车去医院吧。”
“洋洋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我也不想扫孩子的兴，要是现在带他回来，他一定又要不高兴了，你就宽容一些，好吗？”
姜昕如没有开口，只是心脏似乎揪痛得更加厉害。
在沈孟祁看来，她心口疼这事，远远比不上跟姜昕仪带洋洋露营重要？
她这个妻子、母亲，在他心里就这么微不足道。
这些年她为了他们父子操碎了心，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电话里忽的传来儿子催促的声音。
“爸爸，快过来啊！要拍全家福了！”
“好了昕如，洋洋在叫我了，我不跟你说了。”
他语气明显心不在焉，“你忍一忍，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医院，先吃些止痛药。”
没等姜昕如回答，沈孟祁直接挂了电话。
冰冷的忙音钻进耳膜，也让姜昕如认清了事实。
许久，她抬手拨通一个电话。
“思嘉，你之前不是说美国的实验室还需要一个负责人，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我想了想，觉得可以过去试一下。”
电话里，闺蜜董思嘉的语气十分惊诧。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拒绝吗？那个实验室的研究项目是你最擅长的人工智能，你愿意去自然再好不过！”
姜昕如还在读博的时候便跟着导师一起研究出了最新一代的人工智能，成品一发出来，便震惊了世界。
她被誉为是人工智能领域里最耀眼的一颗新星，有机会拿图灵奖的那种。
所以当年姜昕如婚后中断研究，为了丈夫儿子做了家庭主妇，董思嘉狠狠惋惜了好长时间。
如今听到她愿意重新开启研究，自然是又惊又喜。
“只是……你老公和儿子没问题吗？你舍得离开他们这么久？“”
姜昕如沉默一阵，嗓音平静：“没什么不舍得的，现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董思嘉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可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你要是真想好了，咱们就约个时间，你把出国的那些资料都带上，顺利的话，下个月初就能过去了。”
月初，那就还剩下二十天，也足够她和沈孟祁办好离婚手续。
“可以。”
姜昕如垂眸：“明天我去你公司找你。”
挂断电话，姜昕如找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她不打算要孩子，房子是沈孟祁婚前买的，存款她都可以不要，只要沈孟祁愿意签字。
想想他应该很乐意签字。
她成全他和白月光，他应该求之不得才对。
……
父子俩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
一进家门，洋洋就吵着闹着说要吃雪媚娘。
沈孟祁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妈妈身体不太舒服，你想吃的话，爸爸给你点外卖。”
说完，他关切看向姜昕如，伸手想搭她肩膀：“你身体好点了么？胸口还疼吗？”
他凑近的瞬间，姜昕如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叫她作呕。
她下意识挥开他的手：“好多了，不劳关心。”
沈孟祁愣了愣，微微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还在跟我赌气？”
洋洋也皱眉看向她：“就因为我们昨天晚上没赶回来，你就要和爸爸发脾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昕如看着一大一小相似的脸，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愧疚和心虚，可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累了，垂下眼低低道：“我没有赌气，沈孟祁，我们聊聊。”
沈孟祁拧眉，似乎想不到她为什么会用这么郑重的口吻说话。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眼神闪躲了一下，背过身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立时皱紧，语气焦急：“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迟疑开口：“洋洋的作业忘在露营的地方，我得过去帮她拿，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吧。”
姜昕如和他对视，苍白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她刚刚看清了来电的号码。
是姜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