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在黑鹰帮覆灭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许三多随即做出解释: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别说以前跟他一起混的那些狐朋狗友,就连他家里人都以为他是不是横死街头了,急得到处找,最后实在没办法,还去警局报了失踪案。”
“警方那边立了案,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但是,怪就怪在这里——”
许三多的语气又是一转,充满了惊奇:
“大约就在两个月前,就在所有人都快把他忘了的时候,这小子毫无征兆地,突然又冒了出来,而且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相当能打。”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在街头厮混的无名小卒,三流帮派的小瘪三,充其量有几分莽夫之勇,可现在却判若两人,不仅力气大增,身手更是又快又狠,许多老江湖跟他过招,连衣角都摸不着,就被全部放倒在地。”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或许是得了天大的奇遇,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又或者真像某些人瞎传的那样,遇到了某种邪门的事情,被改造身体了……”
“总之,就凭着这身邪乎的本事,他在短短一、两个月内,就在道上硬生生打出了赫赫凶名,风头一时无两,把不少社团的金牌打手都给比下去了,甚至有好事者给他取了个‘疯狗徐’的外号!”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咔嗒”的声响,许三多似乎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着发生在徐浩身上的怪事:
“还有更邪门的,有人亲眼看见他在巷战里挨了三刀,刀刀见血,结果您猜怎么着?没过几天,徐浩这家伙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酒吧里蹦迪,连个创可贴都没贴,跟没事人似的。“
说到这里,许三多声音稍微提高了几分,带着讨好之意说道:
“当然,跟您这样的真大佬比起来,那小子还嫩得很,您当初徒手击毙持枪歹徒,暴揍两个秃驴的画面,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深受震撼,惊为天人……”
方诚打断他的阿谀奉承,声音冷淡:
“说重点,赤虎帮是怎么对付他的?”
“哎哟,您这一问可问到点子上了!”
许三多连忙接着讲述道:
“根据我这边千方百计、拐弯抹角才打探到的可靠消息,他现在搭上了赤虎帮的路子,已经是帮里的当红炸子鸡!”
“据说几个元老试过他身手后,个个赞不绝口,最夸张的是陈帮主的态度,第一次见面就赏了他一套豪宅,还破例让他直接参与赤虎帮的香堂会议。”
“您想想,这才多久?一个入帮不到两个月的新人,居然就能在帮会高层面前说上话,地位蹿升得跟火箭一样快。”
“别看他年纪不大,现在在赤虎帮内部,已经算得上是手握实权的中层干部了。”
“而且陈帮主对他很器重,简直是把他当未来的心腹大将来培养。照这个势头下去,他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听着许三多汇报打探到的消息,方诚手指在冰冷的窗框上缓缓敲击着,发出“嗒”、“嗒”的轻响。
“徐浩……赤虎帮……”
他在心中低语着,隐约有一条线索在形成。
“我知道了。”
方诚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
“三多,暂时就这样,让你的人都撤回来,最近风声紧,别太扎眼,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好的,好的,大佬!有事您尽管吩咐,我许三多和我手下那帮兄弟,随时听候您的差遣!我就是您的一条忠犬……”
许三多闻言,顿时大表忠心,连声奉承。
“辛苦了。”
方诚没有听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瞬间重归寂静。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方诚包裹,窗外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映照在他脸上,钩勒出晦暗不明的神情。
徐浩……陆家……赤虎帮……甚至,还有特搜队……
一个个名字,一股股势力,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
暗中调查自己的人,会是谁?
难道是因为上次争夺金奔巴瓶的行动,又或者是更早的事情留下的手尾?
方诚心中念头飞转,逐一分析情况。
陆家?可能性似乎不大。
许三多刚刚提到,陆家新换了家主陆永权,正是内部权力交接、清洗异己的关键时期。
金陆集团高层和分公司负责人都被撤换,说明内部斗争激烈,尚未完全稳定。
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刻,那位新继任家主的陆永权,只要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就不太可能主动节外生枝,去招惹一个底细不明、可能带来麻烦的外敌。
至少,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那么,特搜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