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眉头微蹙，没想到和东城会看似不起眼的接触，反而意外引来了诺亚关注的视线。
心念一转，顿时目光炯炯地盯着徐浩，继续问道：
“他们调查多久了？”
“好像刚开始吧，我意外发现你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后，立刻就跑去俱乐部，想拿这个消息和你做交易，结果……”
徐浩态度很老实，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诚知道他的意思，皱眉思索了片刻，微微吐了口气。
接着，佯装好奇地问了一句：
“除了调查异常个体，诺亚组织在东都的人，难道就没有其他行动了吗？”
“有，他们之前其实还在查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坦白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没有任何替组织隐瞒秘密的心思。
徐浩咽了口唾沫，朝四周张望了下，用更低的声音问了句：
“去年临港区码头仓库那场屠杀，你听说过吗？”
方诚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很普通的案件。
徐浩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道：
“那一晚，有人血洗了吴世豪的堂口，听说杀了将近两百号帮派成员，尸体堆得跟小山似的，手段极其残忍血腥……啧啧！”
他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听到的传闻，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畏惧：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东都地下世界，也惊动了诺亚组织，上面前前后后派了不少人过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凶手踪迹。”
“不过，那些家伙一个个鼻孔朝天，整天摆出高人一等的模样，整个赤虎帮上下都被他们折腾了好几次，却连根毛都没查出来……”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抱怨与不屑，似乎有些瞧不上那些同僚。
“哦？一个人杀了近两百人？这么强？！”
方诚故作惊讶地提高声音，旋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能让诺亚组织兴师动众地追查，这位杀手倒是个英雄好汉，有机会我真想见识见识，要是能交个朋友就更好了。”
他的演技堪称完美，语气神态都带着几分震惊与钦佩，像是真的很欣赏某个素未谋面的“猛人”。
“朋友？算了吧！”
徐浩闻言，却忍不住嗤笑一声：
“那个杀人魔确实很强，跟怪物一样，不过，据组织那些调查人员私底下分析推测，那家伙极有可能是个从小缺爹少娘没人管教、心理极度扭曲的超级大变态！”
“你想想，正常人让你连续杀两百只鸡都得手软腿软，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宰了那么多人……”
徐浩说到兴头上，几乎快忘记自身“阶下囚”的处境。
也压根不知道他口中那个“心理扭曲的超级变态杀人魔”，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并且因为他的形容，眉头微皱了下，眼中闪过一缕危险的凶光，冷冷地盯着他。
“但真正让诺亚组织头疼的，不是死了多少赤虎帮的人。”
徐浩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听说那一晚，吴世豪那边丢失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实验体’，他们一直在追查那个杀人魔的下落，想把实验体找回来，这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实验体？”
方诚眼神一凝，瞬间收敛眼眸中的凶光，追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就是参加医学实验的活体试验品呗，具体是怎样的，我哪知道。”
徐浩摇摇头，脸上显露些许无奈之意：
“他们行事非常谨慎，对外严格保密，我只是个新加入组织的菜鸟，还接触不到这种核心信息。我只知道，他们对这个实验体很重视，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
方诚沉默了片刻，消化着所有信息，忽然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徐浩：
“你身体发生的这些变化，和你提到的‘实验体’，都和诺亚组织秘密进行的人体改造实验有关，对吧？”
徐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何必再问呢……”
这无异于默认了。
他本身，或许就是诺亚组织众多失败或半成品的“实验体”之一。
方诚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彻底打垮信心的男人，随后缓缓开口，提出了一个让徐浩瞠目结舌的要求：
“从今天起，你做我的内应，定期联系我，把你知道的，关于特搜队和诺亚组织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
徐浩猛地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方诚，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也让我做你的内应？”
方诚眼神古怪地看着他，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什么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