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场入口,阳光明晃晃地洒在大地上,可景盛帝和皇后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他们站在那里,目光焦急地望向狩猎场深处,满心期待着顾景煜能够平安归来。
皇后则在一旁,手中紧攥着帕子,时不时焦急地张望着,口中默默祈祷着儿子平安归来。
他们身后站着一群大臣及女眷,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有的大臣不动声色,眼中却隐隐透着对局势的审视,女眷们则大多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狩猎场上可能发生的种种。
“这狩猎场一向都是严关把守,怎么会出现刺客了?”
“就是,还是伤了皇室中人,也不知道这狩猎场中可还有其他人受伤。”
皇后时不时地抬手遮挡阳光,眼神中透着担忧:“皇上,煜儿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景盛帝微微皱眉,安慰道:“皇后放心,煜儿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中也难掩焦急之色。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顾景寒,身后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东西缓缓走来。
景盛帝和皇后立刻伸长了脖子望去,一开始还看不清抬着的是什么,等走近些,才赫然发现抬着的是一个人。
顾景寒走到近前,恭敬地行礼,声音洪亮:“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
景盛帝抬手示意,“不必多礼,你这抬着的是?”
顾景寒神色凝重,微微低头说道:“父皇,这是儿臣表妹李溱菀,她在狩猎途中不慎被老虎撕咬,已经去世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皇后忍不住轻呼一声,面露不忍之色。
大臣们也纷纷露出震惊与惋惜的神情,女眷们则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李承贵听闻,身形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
李溱菀虽是尚书府的庶孙女,可毕竟也是尚书府的人。
况且,这才刚跟上官婉儿签订生死状,转眼间就没了性命,这很难不让他心中起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上官婉儿所为?可没有证据,一切也只是猜测。但不管怎样,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若是真与上官婉儿有关,那她必定要付出代价。
周围的大臣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李承贵的异样,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李承贵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与疑虑,上前一步,对着景盛帝拱手道:“陛下,孙女溱菀与煜王妃刚签生死状不久便遭遇此祸,此事颇为蹊跷,还望陛下彻查。”
景盛帝脸色一沉,他深知此事李承贵会大做文章,恐怕会引发诸多事端,安慰道:“李尚书先莫急,朕定会查明真相。狩猎场这么多人,总会有线索。”
皇后也在一旁安抚道:“李尚书,还请节哀。皇上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而上官婉儿这边,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紧紧跟在顾景煜身后,不一会儿便与众人汇合。
叶盛原本正和手下的禁卫军们一同处理着黑衣人的尸体,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景煜的身影,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这一望,不禁让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只见顾景煜竟然亲自为上官婉儿牵着马的缰绳,那匹马的背上稳稳驮着一只老虎尸体。
老虎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惹眼,斑斓的皮毛闪烁着光泽,即便已死去,却仍散发着一股曾经身为百兽之王的威严气势。
影六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立刻快步上前,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伸手接过了顾景煜手中的缰绳,口中说道:“王爷,这种小事还是属下来。”
顾景煜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中的缰绳。
几乎与此同时,影一也牵着顾景煜平日所骑的那匹马匆匆赶来。
这匹马浑身毛色乌黑发亮,如同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反射出熠熠光芒,四蹄矫健有力,仰头嘶鸣一声,尽显神骏。
顾景煜轻轻扶着上官婉儿,两人一同翻身上马。
上官婉儿坐在顾景煜身前,微微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顾景煜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缓缓起步,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叶盛及一众禁卫军整齐列队,紧跟在后面。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斜长,扬起的尘土在队伍后方弥漫开来。
一路上,士兵们的目光不时落在那匹马背上的老虎尸体上,低声的议论此起彼伏。
“你瞧,那老虎可真大啊,也不知王妃是怎么猎到的。”
“王爷对王妃真是宠爱有加,居然亲自牵马。”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行军途中却也能清晰可闻。顾景煜对此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驾驭着马匹。
而上官婉儿则微微侧耳,听到这些议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营帐前。
营帐周围,侍从们来来往往,看到顾景煜和上官婉儿归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行礼。
顾景煜翻身下马,然后伸手将上官婉儿扶下。
景盛帝见两人一起平安回来,心下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景盛帝开口说话,李承贵便率先开了口。
“煜王妃,还请给下官一个交代。”
顾景煜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李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的王妃需要给你一个交代?你有什么资格。”
李承贵被顾景煜的话噎了一下,但他仍硬着脖子道:“王爷,下官孙女与煜王妃刚签生死状便出事,这其中干系,煜王妃怎能脱得了干系?”
上官婉儿从顾景煜身后走出,神色镇定,“李尚书,你无凭无据便认定与我有关,岂不是太牵强?狩猎场危险重重,你孙女遭遇不幸,本是意外。”
李承贵冷哼一声,“意外?哪有这般巧的意外。”
“李溱菀是如何去世的,二皇兄不是最清楚吗?怎么?二皇兄没有告知李尚书?不过二皇兄没有告知,当时在场的这么人,随便拉一个过来询问一番便知,二皇兄,你说是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顾景寒,顾景寒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拱手道:“父皇,儿臣确实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