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上官婉儿便先去看望柳汉林,来到房中,就见宋凤英坐在床边跟柳汉林说着什么。
“外祖父,今日感觉怎么样啊?”
柳汉林笑了笑,“今日感觉还可以,而且刚刚我也排气了。”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那今日可以吃点粥和喝点汤,明日便可以正常吃了。”
宋凤英听闻柳汉林可以吃东西,赶紧吩咐门外的丫鬟去准备粥和汤。
上官婉儿给柳汉林又把液体输了,“外祖父,这液体今日还输一点,有利于伤口恢复,至于体内这个引流管,还得观察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就可以取了。”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微微躬身,恭敬说道:“王妃,门外有位女子说是万济堂的前来求见。”
上官婉儿一听是万济堂,心中一紧,便知道是医馆出了什么事情。
她立刻说道:“管家,你将那女子带进来。”
管家应声出去,没过多久,便带着女子走了进来。上官婉儿定睛一看,正是采因。
“采因,怎么了?这么着急来找我,是医馆出了何事?”上官婉儿关切地问道。
采因赶忙福了福身,焦急地说道:“王妃,医馆今日来了一女子,非得让您去看诊不可。孙大夫跟她说您今日不在,可她非但不听,还在医馆里闹事。”
上官婉儿眉头紧蹙,心中有些不悦,问道:“梅兰和竹菊呢?她们没有将人打出去?”
采因面露难色,解释道:“梅兰姐和竹菊姐是想将人赶出去,可对方好像身份不一般。从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她们怕得罪了人,这才让奴婢过来找您,她们现在还在医馆守着。”
一旁的柳汉林听说医馆出了事情,开口说道:“婉儿,要不你先去看看吧。别因为这点事影响了医馆的生意和名声。”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又对采因说道:“采因,你在此盯着,液体我都弄好了,你等会换一下就行,我先去看看。”
交代完后,上官婉儿便匆匆准备出门。
宋凤英在一旁叮嘱道:“婉儿,你且小心些。若是那女子实在难缠,咱也别跟她客气。”
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带着几分匆忙离开了将军府。一路上,她心里琢磨着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为何非要自己看诊,还在医馆闹事。
不多时,上官婉儿来到了万济堂。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她加快脚步走进去,只见梅兰和竹菊正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孙大夫在中间苦口婆心地劝着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
那女子满脸怒容,正大声叫嚷着:“本小姐不管,今天必须让上官大夫给我看病,其他人都不行!”
上官婉儿走上前去,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就是上官大夫,不知姑娘你有何病症,非要找我?”
那女子看到上官婉儿,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声说道:“你可算来了!听闻你医术了得,那我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应该不大。”
上官婉儿目光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仅是一眼,便从其独特的服饰判断出她并非景盛朝之人。
再加上这女子一直以“本小姐”自称,想来极有可能是哪国的使臣。只是她坚持要上官婉儿为其看病,看样子还不知自己的身份。
上官婉儿也不打算多费唇舌,神色平和地说道:“这位小姐,你请坐,我先给你把脉查看一下。”
这女子倒是很配合,闻言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上官婉儿轻轻搭上脉象,不过片刻,眼神陡然一变,看向女子说道:“这位小姐,你已有了身孕。从脉象来看,孩子很健康,只是不知道你要我来治疗什么?”
跟在一旁的一位男子听到这话,一脸不可置信,忍不住怒吼道:“妹妹,你怎么能……你这样还怎么与大皇子和亲。”
上官婉儿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暗自惊叹:“天了个咕,这是什么惊天八卦,自己能听吗?”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两人莫不是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外人在场,该不会一会儿为了灭口要对自己动手吧?可好奇心作祟,上官婉儿还是忍不住继续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八卦。
只见那女子直接指着上官婉儿说道:“你帮本小姐把孩子打掉,事后本小姐定会重赏。还有就是,管好你的嘴,若是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半句,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上官婉儿心中一阵无语,这要求简直荒谬至极。
上官婉儿思及这女子蛮不讲理的模样,心生一计,微微一笑道:“可以,不过本医馆的费用较高,你们先去交一百两银子。还有就是你这个情况得做人流手术,手术同意书等会儿会有人跟你签,你们在上面签好字后便可以马上手术。”
那女子一听要交一百两银子,瞬间暴跳如雷,怒吼道:“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上官婉儿神色坦然,摊了摊手说道:“本医馆的费用就是这样,如果二位嫌贵,那便不送。”
女子气得满脸通红,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一旁的男子赶忙拦了下来。
男子权衡利弊,咬了咬牙道:“好,我们交。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手术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上官婉儿解释道:“这手术是为了安全地帮姑娘拿掉腹中胎儿。过程较为复杂,需要专业的医师和器械,术后也需精心调养,所以费用不低。而手术同意书,是为了确保你们知晓手术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并愿意承担相应后果。毕竟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危险性。”
男子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听起来这手术风险不小?”
女子却急切地说道:“还考虑什么!必须马上做掉,难道你想让我带着这个孩子去和亲吗?大皇子那边要是知道了,咱们都得遭殃!”
男子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不过上官大夫,你可得保证手术万无一失。”
上官婉儿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但手术风险不可预估,还望二位理解。我这便让人准备手术同意书。”
说着,她示意竹菊去拿早已准备好的同意书模板。
竹菊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几张纸过来递给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