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三两下就把鱼肉切成骰子大小的块状。
姚文举凑过来，鼻子动了动。
“铭子，你这鱼饵咋这么香呢！”
姚文举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闻着咋那么像红烧肉调料？”
张铭头也不抬，往鱼肉里撒了把暗红色粉末说道。
“就用的十三香。”
“上次看纪录片，说深海鱼对复合香味敏感。”
他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是琥珀色的，晃一晃能看见细小的磷虾碎末。
这是他刚刚花100积分在商城兑换的诱饵油。
张铭将瓶口倾斜，诱饵油如液态琥珀般滑入鱼肉堆，细小的磷虾碎末立刻在肉块间游走。
他用刀尖拨弄几下，原本普通的鱼肉块瞬间裹上层油润的光泽，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脂光。
“这是我的独家秘方，‘深海诱’。”
张铭旋紧瓶盖，指腹摩挲着瓶身上的防伪钢印。
“原料是南极磷虾酶解物，加了金枪鱼肝脏提取物。”
他想起兑换时看到的商品介绍。
“研发团队说，这味道能模拟深海生物腐烂的信号，百公里内的肉食性鱼类都会循着味道来。”
姚文举弯腰凑近笼子，忽然伸手挥开几只聚拢的海蝇。
“乖乖，这味比李婶家炖肉还勾魂。”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浅滩突然炸开水花，几条银鳞鱼腾空跃起，又猛地扎进水里，显然是被诱饵的香味惊动了。
姚文举蹲在礁石上绑红丝带，闻言转头笑道。
“那明天咱们是不是能钓到鲸鱼呀？”
“哥，你看到没，这东西也太牛了。”
螃蟹笼子在礁石旁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张铭又将另一个笼子拿出来，他把鱼肉块均匀码在笼底。
忽然瞥见笼子角落卡着片贝壳碎片，上面还沾着之前赶海时的青苔。
他用刀尖挑掉碎片，想起之前有次可可蹲在旁边看他绑笼子，不小心被藤壶划破手指，小姑娘举着渗血的食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是用三个烤红薯哄好的。
“帮我递下麻绳。”
他冲姚文举扬了扬手，后者正蹲在不远处给电子秤换电池，太阳能板在他头顶反着光。
麻绳浸过桐油，摸起来黏糊糊的。
“行了，明早准保满载而归。”
姚文举拍了拍手，不小心蹭了满脸鱼饵碎屑，看上去像撒了把辣椒面。
张铭收拾工具时，发现可可不知何时蹲在三米外的沙丘上，小姑娘手里攥着个贝壳，正专注地往里面装沙子。
“可可，过来帮哥哥个忙。”
他招了招手，可可立刻蹦蹦跳跳跑过来，发梢还沾着几缕海草。
“把这个系在笼子上。”
张铭递给她一根红丝带，那是从可可的发辫上解下来的。
“这样明天一眼就能看见。”
小姑娘认真地点头，蹲在笼子旁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