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小手指着那辆屁股开了花的黑色卡宴,小嘴张成了“o”型!
刺啦——!
通体漆黑的卡宴,轮胎几乎擦出火星,猛地停在了路边!
靳既白缓缓偏过头,视线落在右侧。
那块沾染着污泥的砖头,正凶狠又蛮不讲理地卡在破碎的车窗窟窿里。
砖头的尖锐棱角,距离他的脑袋,不过两公分!
靳既白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掠过一丝罕见,近乎惊愕的情绪。
这得多恐怖的精准度和爆发力,才能用一块破砖头,将这经过特殊加固的玻璃砸穿成这样?!
“靳、靳爷!您没事吧?!”
沈煦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猛地扭头,嗓音都劈了叉。
“我操!!那小丫头她妈的是个疯子吧?!”
都说靳爷乖张暴戾,喜怒无常,是个顶级的变态。
可沈煦跟了靳爷这么多年,刀山火海都闯过,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
就因为被溅了点泥水,就敢当街抄起板砖,直接往价值千万的豪车上招呼?
这他妈才叫真疯批!
又狠又野又变态!
而被沈煦在心里狂骂的疯批本批——
江烬辞,此刻正迈着长腿朝着卡宴走来。
她走得不快,却带着气势汹汹,宛如索命阎罗的恐怖气场!
沈煦从后视镜里看见,心脏猛地一哆嗦!
随即瞬间被激起了凶性,他一把撸起袖子,骂骂咧咧:
“砸了车还敢来找麻烦,老子下去——”
“走。”
靳既白打断他,不知何时他已经将砖头取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砖块粗糙的一角,掂了掂,指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上面的泥泞和棱角。
沈煦一愣:“啊?”
随即反应过来:“哦!好!”
他们还要回老宅见老爷子,犯不着跟这种小角色在路边浪费时间!
卡宴加速驶离,后窗那个狰狞的大窟窿,“呼呼”地往里疯狂灌着风。
靳既白听的烦了,随手抄起那块差点给他脑袋开瓢的砖头,堵了回去。
沈煦:“……”
“那小东西,查得怎么样了?”靳既白冷冷问。
沈煦连忙拨通下属电话询问。
那边很快就汇报起来。
“靳爷,已经查到了!”
“那位叫江烬辞的小姐,是京都江家的小小姐,不过三年前才被江家从外面找回来。”
“三天前,因为江家冤枉她打碎了传家玉镯,她不服气,当场折断了她父亲江朔霆的手腕,随后就被江朔霆赶出了家门。”
“之后江小姐回到了她养父母家,而那日在美食街把她带走的年轻男人,是她养父母家的哥哥,叫林晏清。”
“目前,江小姐还在帝景贵族学校读高三。”
汇报完毕。
靳既白慵懒地挑了挑眉梢。
“哦?所以,那天不是被什么野男人勾搭走了?”
沈煦:“……”
爷,您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下一秒,靳既白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厢。
“让你们查个人,几天了?现在才报上来?所有人去刑堂领罚!”
他仿佛还不解气,抬脚朝着副驾驶椅背踹了一下!
“你也是,不知道就敢胡说八道?这个月的假期,没了。”
“啊?!”
沈煦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靳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随口一猜……”
靳爷您不能因为自己也误会了就迁怒我啊!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