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的手指不自觉地探入冲锋衣口袋,轻轻摩挲着那张黑卡,
半敛黑眸,眼神微动,带着一丝挫败感。
四人将房车内简单拾掇了一番,便各自歇下,
准备等天色初明,再把车开回六栋楼下。
这是一辆中型房车,只有两间房和一个卫生间 。
鹿南歌自己一间,鹿西辞、鹿北野和池砚舟三个男生则一同住进了另一间。
屋内摆着一张一米五的床,对于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来说,实在太过狭窄,
鹿西辞和池砚舟两人分别倚在床的两侧,大长腿蜷缩着,
鹿北野左右两边看了一眼:“其实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
“当然不可以,你都八岁了,是个大孩子。男女有别,你不可以再和姐姐一起睡了。”
鹿北野小脸绷的紧紧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我才八岁!”
“男女七岁不同席!”
鹿北野撂下一句:“那你俩坐着等天亮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爬上床,背对着两人躺了下去。
池砚舟:“我去外面!”
鹿西辞脑海中想起房车中间那个折叠躺椅,心想总比三个人挤在这张小床上强,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凌晨六点,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天边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别墅车库的卷帘门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缓缓被拉开。
池砚舟开着越野车,鹿西辞开着房车,两车一前一后,朝着小洋楼六栋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零零散散出现的几个丧尸,张牙舞爪地朝着车辆扑来。
池砚舟和鹿西辞脚下油门未松分毫。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丧尸身躯,溅起一片尘土,殷红的血液在地面蔓延开来,
抵达六栋楼下后,附近几乎看不见丧尸的身影。
池砚舟推开车门,利落地跳下车。
回头看着已经不像新车了的两辆车,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兄妹三人陆续从车上下来,他淡声道:“我上楼叫他们,等会儿南南再上去收东西!”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顾祁几人抱着不少物资匆匆下了楼。
都是之前被鹿南歌摆在明面上的物资,以及后来池砚舟几人找回来的物资。
贺灼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便开始旋转,声音略显激动:“天,房车,居然找到了房车!”
顾祁眉头微皱,催促道::“别废话,继续搬东西,一会儿天亮了,不一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来回搬运。
两趟过后,顾晚也跟着下了楼,加入到搬运的队伍中。
直到第五趟,温安才拎着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跟着季献走下楼。
温安一看到房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轻轻晃了晃季献的衣摆,娇声说道:“献哥哥,咱们坐这个吧?”
站在一旁的顾晚,毫不客气地呛声道:“温小姐是出了什么力,觉得自己有优先选择权?”
温安跺了跺脚:“献哥哥,你看晚晚,她又凶我!”
顾晚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天生可爱,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大早上的还在这儿装可爱,就多少有点恶心人了!
季献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眉梢微沉:“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安安?”
顾晚眼中闪过不耐:“季少爷,请叫我顾晚。”
贺灼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一头标志性的红头发,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冲着季献喊道:“老季,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怎么就背着我瞎了呢?”
顾祁和池砚舟最后从楼上下来,看到的便是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顾祁快步走到顾晚身边:“晚晚,怎么了?”
温安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委屈说道:“晚晚凶我,献哥哥只是好心跟她讲道理,让她别这么冲动。”
贺灼:“你tm是懂语言艺术的!”
顾晚:“哥,车是南南他们找回来的,温小姐上来就要跟季少爷坐房车,我觉得她不知分寸,才说了两句。”
池砚舟掀起眼皮睨了季献俩人一眼,懒得搭理,径直朝着鹿家兄妹三人的方向走过去。
“辞哥,你带着南南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