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转身去找鹿西辞几人：“哥，辞哥，你们进去看看！
南南和阿野往屋子里去了，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达哥几人也听见了顾晚的话，纷纷打开手电，光束交错晃动，最终定格在角落——
鹿南歌和鹿北野正站在那儿，冷光映照下，一个蜷缩的女人缓缓抬头，眼神警惕。
&34;别过来！&34;女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干涩而嘶哑。
达哥看清她的脸，瞳孔一缩：“闻清？”
闻清死死搂住怀里的孩子，声音发颤：“别动我的孩子……”
鹿南歌盯着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孩子……是生病了吗？”
&34;她很好！&34;闻清突然激动起来，
乱发下的眼睛布满血丝：“我的乖乖好得很！你们走开走开！别吓着她”
鹿南歌身后，众人无声地配合达哥的手势，缓缓往门口退去。
鹿西辞几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鹿南歌姐弟俩身后。
&34;闻清姐，&34;鹿南歌放轻声音：“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乖乖！
我们看一眼你家乖乖，可以吗？”鹿南歌试探着靠近。
闻清突然弓起背，将怀里的孩子死死压在胸前，眼神如困兽般凶狠。
达哥适时开口：“闻清，这几个大哥大姐都很厉害，你让他们给你女儿看看。”
&34;真的？&34;闻清浑浊的眼底突然迸发出病态的光亮：&34;你们能救她？&34;
她颤抖着把身前的孩子，递了过去。
当孩子完全展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小女孩的四肢被布条紧紧捆缚，绑在一起。
嘴里的布团被勒得死死的，从脖颈开始，密密麻麻的布条缠绕而上，只露出五官。
灰白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转动，被束缚的躯体不停抽搐，发出细弱的&34;嗬嗬&34;声。
&34;闻清你疯了！&34;达哥的怒吼划破寂静。
电光火石间，鹿西辞已夺过孩子，达哥同时钳制住闻清的双臂。
闻清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
被平放在桌上的小女孩疯狂扭动着，
嘴角不断溢出混着血丝的唾液，正疯狂啃咬着嘴里的布团。
鹿南歌看着被按住的闻清，声音很轻：&34;闻清姐，她很痛苦。&34;
闻清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她缓缓转动眼珠，目光落在课桌上那个扭曲蠕动的身影上。
那个曾经会甜甜喊&34;妈妈&34;的小人儿，如今只剩下本能的抽搐。
眼中的癫狂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干涸的绝望。
漫长的沉默后，她嘶哑地挤出几个字：&34;能给我一把刀吗？&34;
达哥俯下身子看着她：&34;闻清，蝼蚁尚且偷生，活着才能等世界变好，你不想替你女儿再看看吗？&34;
&34;给我一把刀，好吗？&34;她重复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达哥不自觉地加重了钳制的力道：&34;你要做什么？&34;
闻清抬起头，眼神清澈得吓人：&34;她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该由我送她走。&34;
池一沉默地翻转手腕，匕首递了过去。
&34;谢谢。&34;
魏浩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刻意压低的声线反而显得刺耳：&34;其他人都去隔壁了&34;
无人应答。
或坐或靠的身影散落在教室各处。
闻清膝行到课桌前，缓缓跪坐在女儿身旁。
破晓的光束穿过尘雾弥漫的玻璃，为这对母女镀上金色的轮廓。
“乖乖，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爱你。”
她俯身的动作带着献祭般的虔诚，颤抖的唇瓣贴上女儿青灰色的额头时，
一滴泪砸在了匕首的锋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