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粉只要接触皮肤就会起效,是她特意为这种情况准备的。
“这这是”为首的黑衣人话未说完,便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同伴更是不堪,直接瘫软如泥,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把他们捆起来!”钱小鱼厉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大疤第一个冲上前去,麻利地解下自己的裤腰带。
“黑子,把你的腰带扔过来!”他急声喊道,生怕耽搁片刻这些黑衣人就会恢复行动。
他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却依然利落地将黑衣人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打了个死结。
黑子扔过来的腰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他稳稳接住,又捆住了黑衣人的双脚。
赵旭和秦加楼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点头,同时冲向其他黑衣人。
他们刚迈出两步,就听见接二连三的“噗噗”声在营地各处响起。
原来钱小鱼早有准备,她让钱小江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分散埋伏在各个角落。
这些半大的孩子虽然害怕,但为了保护家人,都勇敢地执行了任务。
此刻他们从草垛后、树丛中扔出药丸,紫色的烟雾在月光下此起彼伏地绽放,如同夜空中短暂的花火。
“扑通”“扑通”的倒地声接连不断,黑衣人如同秋收时被割倒的麦子,一个接一个地瘫软在地。
转眼间,十余名黑衣人全部被制服,这场危机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化解。
村民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胜利来得如此突然。
就连黑衣人在倒下时脑海中浮现出:我为何会躺下呢?他们明明是来抓人的呀!
完了,全完了。
“虎子!虎子!”黄氏的哭喊声突然打破了胜利的喜悦。
她拼命拍打着儿子苍白的小脸,可孩子依旧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曹六叔颤抖着伸出粗糙的手指,探向儿子的鼻息。
这个平日里顶天立地的庄稼汉此刻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脑海里闪过最坏的念头,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儿子没了他们以后就没有了指望,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呀!
钱小鱼一个箭步冲上前,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按在虎子的颈动脉上。
“虎子没事!”她高声宣布,“只是睡着了!”声音里的笃定让黄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仔细检查了虎子的瞳孔和呼吸,确认孩子只是受了惊吓,暂时昏睡过去。
让他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明天醒来就能好了。
“那为什么叫不醒?”黄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突然想起村里那个一睡不醒的可怜人,王老汉的儿子当年也是这样,睡下去就再没醒来,直到三个月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可怕的联想让她的恐惧再次升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是给他们曹家延续香火。
愤怒之下,她猛地冲向被捆住的黑衣首领,扬起巴掌狠狠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夜里格外响亮。
黑巾被指甲勾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右颊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
“是上次那个土匪头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最震惊的当属黄氏,她之前可是在青阳城的城门外躺着的那些难民里,见过他。
奇怪,他怎么会成为青阳城城主的侍卫呢?他不是土匪吗?
这也不怪黄氏她想不通,实在是他们这些人,每日里都是和田地打交道,哪里会懂得大富人家的事情呢!
这些无恶不作的土匪,老天爷为什么不把他们都给收了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恐惧与愤怒在人群中蔓延。
“上次他们抓女人,这次怎么又要抓孩子?”李婶搂着自己的女儿,声音发抖。
“这些天杀的土匪,专挑软柿子捏!”张大疤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李娟抱着女儿,看着土匪的心情是复杂的。
说不恨他们,那是不可能,可也要感谢那次的绑架,否则怎么会换来如今安稳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