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精明的人,赶紧抱起身边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倒在花井村和白家村人的队伍前。
“求求各位好心人,赏我孙儿一口吃食吧!”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怀里的孩子使劲向上托举。
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他们的活路也将被堵死。
对于这种事,路上不是经历过一两次,大伙都很有经验的避开。
这时候若是敢大发善心,等待他们的就是,全村覆灭。
他们固然可怜,但先保证自己的命,才是首要任务。
赵旭赶着骡车,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那个妇人恶狠狠地盯着村民们,那样子活像一条毒蛇。
在他们看来,不够就是一口水,一把炒面,就能救活他们的孩子,可不会想到,若是开了这个先例,将会有多难收场。
流民们赤红着双眼,像是盯猎物的饿狼似的,盯着每一个从他们身前走过的村人。
赵旭把红缨枪拿在手上,枪头朝外左右滑动,其他人见此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中的武器拿在胸前,做防御的姿势。
倒是吓退不少人,只是他们饿得实在太久,抢也是死,不抢也是死,总归都是要死。
临死时还不如拼一把,吃一顿饱饭,当个饱死鬼。
不顾他们手里有兵器,十好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人,眼睛冒着绿光,紧紧盯着队伍。
见到有一处防御稍微薄弱的地方,一窝蜂地冲上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抢到什么吃食,也不管是生是熟,全都往嘴里塞。
被抢的这户人家,正是彪子他们家。
彪子是个青壮的汉子,村长也给他发了一把大刀。
他拿着刀护在自家的位置,本也相安无事。
谁知道,那个声称怀有身孕的张大丫,非要自个拿着大刀逞威风,还要让彪子用独轮车推着她。
身怀大孙子,就连彪子的娘也忍让她三分。
这不,就惹出祸事来了。
她拿在手里比划的大刀,被流民一把抢夺。
对着彪子就是一刀砍过去,其他流民见状赶紧一拥而上,把他的独轮车呼啦推倒在地。
彪子躲避不及,被大刀割伤胳膊。
幸好流民多日没有吃饭喝水,浑身虚软,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再加上彪子比较懒,没有用心给刀开封。
所以他的胳膊只被划伤一道口子,并没有啥大碍。
幸好前后的邻居见他们家被流民围了,赶紧大声吆喝。
秦加楼刚好巡逻到附近,听见声音赶紧过来支援。
那些被饿得腿脚发软的流民,哪里是他这个从小在军营里长之人的对手。
长鞭如游龙,很快那些流民就被打得,倒在地上痛哭哀嚎。
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见此情景纷纷低下头,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谁都懂。
花井村的人,顺利通过这批流民,身后跟着的白家村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胆战心惊地跟在花井村之人的身后,想要顺利得通过这个山谷。
可是那些流民,见他们并不像花井村那样,每个人手里都持有武器,有村民组织起来的护卫队。
虽然他们的物资也很少,推着独轮车上,只有一些器具,粮食也只有小半袋的样子。
对比他们这些快要饿死得流民来说,可是要强百倍、千倍的。
之前抱着孩子守在花井村队伍前的妇人,又故技重施,跪倒在白家村的队伍前。
“求求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家孙儿。”妇人声音粗哑,可怜兮兮的哭求。
白村长带头走在白家村队伍的最前面,心里绷着一根弦。
能做这么多年的村长,自然不是个傻的,他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万一心软开了,把整个村子填进去,都填不满那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