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杨府,厅堂之上,陈怀安将那些珍惜的药草,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地上。
对寻常人来说,这都是些稀罕物,补肾气,壮阳气,活死人,肉白骨。
陈怀安已经练骨,距离完成练皮也只剩少许时日,这些普通人需要的草药,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尤其血见愁之类疗伤药物,便是到了十年生,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但在丰陵县里,却都能卖上不菲的价格。
“还有这个,是林富此前与黑龙寨勾结留下的账簿,上面记载了许多,林富暗中送给黑龙寨的药草,最低的价格都在十几两!”
陈怀安恭敬地献上了账簿,林柏杨翻了几眼,便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对于林富的小动作,林柏杨了解一些,只是未曾想涉及到的金额如此巨大。
上下打量着陈怀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还能如此拎得清的人!
陈怀安经过几日调养,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般,看上去很有精神,人若有精神,即便样貌差了些,也不会惹人厌烦,而且陈怀安的底子本就不差。
林柏杨身边都是些“老奴”,见到这么个讨喜的“小鲜肉”,办事还很有城府,便有了器用的想法。
“那林富是个没脑子的,平日里仗着林家的权势,横行霸道,欺上瞒下,我也懒得搭理,如今死了,倒也清净!”
“你这根底也算干净,我膝下无子!”
林柏杨这几日,派了不少人,对陈怀安进行了仔细调查,祖辈都是采药人,身份确实比较干净。
他有意收陈怀安为义子,这也代表着,他确实想让陈怀安继续坐这个采药队的把头,毕竟没有“义子”这个身份,陈怀安的肩膀,可担不住这些担子!
认义父这种事情,陈怀安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自古以来,靠着义父起家的英雄好汉也在少数,想要做大做强,那就需要靠山。
何况,陈怀安也不自认为是什么英雄好汉,他现在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游户,只不过比寻常游户的身份高了许多,能攀上林家,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情。
“承蒙大人厚爱,可是家父刚亡不久,此时若拜大人为父,恐对大人不利,不若再等个半年时间,小的必定……”
“你对那林祥,也是这般敷衍的?”
林柏杨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他现在对这个陈阿六是越发感兴趣,这就像是一匹烈马,若是驯化了,那将会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只可惜,自己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便是用再多的天材地宝进补,效果也不大了。
“不敢,小的是真心想要服侍大人!”
“罢了,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给派些人手……咳咳……”
采药队的人选,林柏杨早有定夺,若陈怀安表现不好,甚至连这个把头都有了人选。
“大人,小的曾跟父亲学过些医术,大人的身子乃是经脉淤堵……”
“你有医治的法子?”
“可以一试!”
林柏杨眉头微皱,对于陈怀安,他还未完全信任,但转念一想,这身子骨即将到限,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何为?”
陈怀安取出几枚银针,这是林富留在独院中的暗器。
见到这暗器,林柏杨更加警惕了起来。
“这是小的祖传银针之术,本是先祖陈青山所创!”
“银针之术?怎么从未听闻?”
这个世界并无针灸之法,陈怀安的这个方法,林柏杨并未见过。
“这是先祖陈青山所创,并不外传,后世子孙,或学艺不精,或专心采药,直到家父将此术传给了小人,小人有些兴趣,自幼习练,倒有些心得!”
“原来如此,那你施术吧!”
陈怀安深吸一口气,轻轻搓着银针,刺入林柏杨的经脉之中。
“大人,若是痛了,告知小的!”
“不痛!”
林柏杨有些好奇,那银针刺入半指长,自己却并未感到任何疼痛。
陈怀安连续施了几十针,都快将林柏杨扎成了刺猬。
“大人,感觉如何?”
“确实顺畅了许多!”林柏杨点了点头。
“稍等一时三刻,便可取针,每日一次,连续三五日,再配上一些汤药,便可见效!”
“当真?”
“若无效果,任由大人责罚!”
他原本确实身子太弱,可补得多了,身子没办法运化,这经脉便全都堵住了,陈怀安用针灸通了气血,他自然也就恢复了大半。
直到第三日,林柏杨针灸的时候,突然对陈怀安提起了陈二狗的事情。
“你那本家兄弟,似乎要被镇武司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