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在几张褪色的照片和一个干涸的墨水瓶中间,放着一本厚厚的皮革封面的书。
书页泛黄易碎,墨水已经褪色,但字迹仍然清晰可辨。
他翻着书页,每翻一页眼睛就睁得更大。
日期、名字、金额……都在里面,这是周黑子肮脏交易的详细记录。
“找到了。”大宝低声说,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他猛地合上书,像抱着失散已久的爱人一样把它紧紧抱在胸前。
就是它了,这就是关键证据,是他们最终扳倒周黑子所需的证据。
他抬起头,目光与铁柱相遇。
在这对视中,有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共同的目标感。
他们找到了。
现在,他们只需要活着离开这里……
“刚嘣!”大宝大喊,在持续的混战喧闹声中,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们找到了!我们……”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盯着铁柱身后的某个东西。
门口有个影子一闪,一个身影从灰尘和黑暗中浮现出来,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
“哟,哟,哟,”新来的人油腔滑调地说,“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生锈的大门像个宿醉的歌剧演员一样呻吟着,吐出一片片锈迹,宛如金属纸屑。
空气浓稠而凝滞,弥漫着一股由霉菌、灰尘和某种疑似“糟糕决策”的气味混合而成的刺鼻味道。
朋友们,这里就是声名狼藉的废弃宿舍,一个诞生传奇(大多是那种都市传说,有点吓人的那种)的地方,就连蟑螂在这里走路似乎都一瘸一拐的。
“嘿,这可真是……太棒了。”大宝嘟囔着,声音里满是讽刺,能把牛奶都给酸凝了。
他踢了一脚松动的砖块,砖块像个小小的陶土风滚草一样,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乱窜。
那些杂草都长到他膝盖了,就像一群渴望叶绿素的绝望僵尸,紧紧抓住他的脚踝不放。
李刚嘣,一直都是那种绝对忠诚(还带点疑神疑鬼)的人,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兄弟,这地方可把我吓得够呛。感觉就像噩梦都来这儿度假了。”他不停地紧张地回头张望,还半信半疑地觉得会有一只拿着微型链锯的疯松鼠从生锈的油桶后面跳出来。
刘铁柱,人家那可是脚踏实地的人,已经在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了。
他的手一直放在那把他信赖的手枪旁边,就像那是个轻声安慰他的老朋友。
“保持冷静。”他嘟囔着,声音就像一卡车石头在滚动一样沙哑。
“这地方可能到处都是东西,从疯浣熊到……这么说吧,我见过的可多了。”
这宿舍本身就是建筑失修的典型代表,看起来好像自从明朝之后就没再刷过漆。
破窗户就像空洞的眼眶,屋顶有些地方都塌下去了,感觉随时都会来个戏剧性的崩塌。
里面的情况更糟。
灰尘厚得都能在上面写名字了,家具轻轻一碰就碎,空气中弥漫着被遗忘的洗衣循环留下的鬼魂气息。
他们开始搜索,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三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在乐高积木的雷区里行走。
大宝平时虽然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但现在可认真了,眼睛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他翻着发霉的课本,拨弄着一堆堆扔掉的内衣(呕),还往那些可能自从喇叭裤流行之后就没见过光的床底下张望。
这可不仅仅是为了找一本满是灰尘的旧账本;这是一场冒险,一场圣战,是一场不惜一切代价要扳倒那个狡猾、长着一张黄鼠狼脸的周黑子的任务。
突然,外面一片混乱——呼喊声、靴子踩在碎石上的嘎吱声,还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肉上那清晰的“砰”的一声。
“好戏开场了。”大宝小声嘀咕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看来周黑子可不会让他们大摇大摆地翻出他见不得人的秘密。
门猛地被推开,一群乌合之众出现在眼前,他们拿着管子、木板,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们好久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以为你们能偷偷溜进来到处乱翻,是吧?”其中一个人咆哮着,挥舞着一根生锈的管子,那管子看起来好像在古罗马时期还当过水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