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适,冯子昂快速前行,寒泉精华对他的提升,异常巨大,几乎将他的身体强度一口气顶过了内气离体的前期。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的速度,比之前在和库洛交手时,快了将近五分之一,对于非超凡者来说,就是将百米比赛的速度,拉到了8秒以内。
大夏世界没有运动会,毕竟,在所有人都向往超凡,人人都有机会超凡的世界里,将精力投入到超凡阶层之前的积累阶段,可远远比搞什么体育竞赛要划算的多。
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次次累的瘫倒在跑道上,一次次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然后隔壁昨天还流口水的二傻子一朝开悟,今天一把扛起跑道追上了你,不用杆就能跳个五六米。
哪怕他还是那个吃饭都要人喂的憨货,你也已经没有了和他同台竞技的资格。
传统体育,在大夏世界,连观赏性都没有。
这是一个,人人向往超凡,人人都可能超凡的世界!
压下心头的思绪,冯子昂稍稍在原地站了一下,就感觉到那种如临深渊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那是大佬们察觉到了他是自己人后移开了目光。
“子昂,来通道。”冯元一的指令跨过整个军事基地,传到了冯子昂耳中。
“知道了。”
开拓局不像军队和治安部门,对于开拓官的训练,也没有行伍那种浓重的军旅作风,上下级之间也没有那么正式。
再加上和冯元一平时接触惯了,冯子昂应答的也很随意,但这一声‘知道了’似乎惹到了某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就在冯子昂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不怎么满意的冷哼传到了他耳中。
冯子昂脚下微微一顿,但旋即更快速的扑向了前方的基地。
此时的军事基地,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所有的普通士兵全部调动,只剩下武器操作员和高阶超凡者!
浓郁的超凡能量聚合,几乎让整个基地都变得有些魔幻,隐约间,冯子昂甚至都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些沉重到连呼吸都有些艰涩的能量粒子。
一道道仅仅落在身上,都让他皮肤抖动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脚步,这让冯子昂莫名间有种众目睽睽之下赤身狂奔的羞耻感。
“冯局,你的头号干将还羞上了哈哈哈哈。”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现在是逗人玩的时候么?”
“诸位,收着点。”
当第三道声音响起的刹那,所有的令冯子昂寒毛倒竖的感觉,顷刻消散,只剩下一道温和的目光,笼罩在他身上。
“冯工,李靖。”
一个名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大夏中将,共工军团总参谋长,大夏政府组建以来,最年轻的军事战略委员会委员,七阶兵道超凡者,天策府顾问。
李靖。
“李将军好。”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两人对对方都不陌生,四目对视的瞬间,冯子昂从李靖眼里看到了几分审视。
这份审视,来去极快,几乎是冯子昂在看他的瞬间就被隐去。
“这次,还得麻烦冯工你了。”李靖看着冯子昂,言语极为客气,丝毫看不出共工军团总指挥的模样。
说他是街上遇见的路人都没有丝毫违和感。
冯子昂一眼扫过去,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大佬就和平时新闻上的面孔一一对应,也唤醒了冯子昂记忆中的那些名字。
白袍薛仁贵。
面容清瘦,身材挺拔的秦琼。
明显高出冯元一一大截,脸膛黑的离谱的尉迟恭。
同样身形高大,但相比起尉迟恭却白胖了不少,但两臂肌肉丝毫不逊色的程咬金。
清一色的七阶超凡者,甚至都是七阶超凡者中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人形核武。
共工诸王,悉数在场。
不是冯子昂没看到其他人,而是这四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高,说白了,就是在超凡领域中,走的比其他人更远,本身的对于周围环境的影响更大,这才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他人。
比如说……冯元一。
冯子昂也不敢在如此之多高阶超凡者的场合下放出感知,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几乎能称为神灵的超凡者们,自己真胆肥到用超凡感官去触碰这些大佬的真实形态的话。
那下一秒,自己恐怕得把冯元一和小青的医保卡一块押在医院才吊的住命。
冯元一迈步上前,将他和李靖隔开,神情有些严肃:“现在‘海盗’世界已经引发世界意识暴走,你懂么?”
“我知道!”冯子昂点头。
“那就开始!”冯元一一声令下,两侧将军们,齐齐让开。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历史书上那位李世民的狂傲。
这些声名显赫,战绩彪炳,所向披靡的将军们,拱卫于自己两侧,只待自己做出决定,就能将面前的所有敌人以无敌之势碾成碎片……
冯子昂深吸一口气,驱散头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看向前方已经被小心拆除的封镇屋,从这些宛若一尊尊神魔般的高阶超凡者身侧走过。
而伴随着他的脚步,那些将军们,也一个个做好了准备,本就在收拢着的气息,在极力收敛下,之前那种连空气都沉重的感觉,顿时消散。
冯子昂感受着这些高阶超凡者们对自己目光中的那种带着几分欣赏的情绪,也感受着这些名留青史,甚至强大到自己的信息逸散进界海,在一个个不同的世界铸造传说和奇迹的强大者们的渴望。
一时间,竟然有些飘飘然,所以,他理所应当的,没有注意到自家老叔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
眼见冯子昂站定,冯元一抿了抿嘴,心头叹息一声,低声嘟哝了一句。
李靖微微侧目,冯元一的声音太过含混,他也没听清,但看到的,就是冯元一落在冯子昂背影上的那一抹期望和坚定。
他微微点头,觉得这冯家两叔侄,都是气魄的担当之人。
不但是这些高阶超凡者,甚至连冯元一等人,都在拼命收敛自己的气息,甚至连呼吸都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