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山勃然大怒,“好啊!母亲说你忤逆不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母亲半点没说错!宁郡王家的赏花宴,我看你是真不想去了!”
王琇书无情无绪地道,“真不想去。”
卢东山:“你”
转念一想,冷笑道,“你忽然张狂,定是知道了邹大人被重用,哼,邹大人管得了朝堂事,却管不了家务事!我们卢家可没亏待你!”
邹大人是岳父的至交好友,此前仕途不得志,一直被打压,今年新皇登基,才被提为吏部尚书。
但他自认对王琇书不薄,王琇书未能生育,又不得母亲之意,他也没想着休弃,还好菜好饭地供养着,四季衣物、首饰月例也没缺过。
王琇书这一身绫罗绸缎,都是他给的。
他对得起岳父当年的提携。
王琇书语气缓慢地道,“没亏待我?”
卢东山斩钉截铁,“确实没有!”
王琇书心里有千言万语驳斥他,但把那么多零散的话语组织起来,再说出来,实在太难了。
而且也没什么用,坏人,不会觉得自己是坏人,更不会被人骂几句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索性放弃。
卢东山见她沉默,放缓了语气,“听话,去跟母亲认个错。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抓着不放,你明日依旧赴宴。”
母亲内宅妇人,见识有限,光想着给王琇书没脸,却没想过,他的夫人明日若是缺席,对宁郡王府也是一种不敬。
若被有心人添枝加叶进谗言,他也麻烦。
王琇书灵机一动,“去,也行,你娘向我认错。”
让母亲向她认错?!
卢东山愕然,“王琇书,你真疯了么?”
王琇书:“没疯。”
卢东山气得胸膛起伏,“你当我还求着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不想再跟她废话,转身出去。
大不了,主动告知宁郡王,自家夫人身患恶疾,神智不清。
“等等!”
王琇书叫住他。
卢东山怒气未消,但以为她服软,回头道,“怎地?”
此时烛光映照下,王琇书素白的脸庞温婉秀美,与周姨娘的艳丽风情大为不同。
如果说周姨娘是油腻肥硕的大鱼大肉,那么王琇书便是回味悠长的清茶淡饭,更适合日常食用。
说句实话,他对王琇书并非全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