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露台,言默端着那杯已经失了温度的咖啡,目光追随着乔爷与劳文一行人消失在大堂深处。
她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耳机,不着痕迹地塞入耳道。
耳机里立刻传来林听元气十足的声音:“喂喂,测试测试!听得见吗?”
“吵死了。”言默揉着太阳穴,“你当是在玩对讲机?”
林听嘻嘻一笑,声音突然压低:“你为什么要把劳文引过来啊?”
“我可没进过那栋小楼,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触发警报,劳文带人过来,乔爷必然要分出大部分人手去应对,若我这边出了意外,乔爷的人手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方便我逃跑。”
“原来如此!声东击西嘛!”林听恍然大悟,“那钥匙呢?你搞定了?”
“仿好了。”言默走到露台边缘,俯瞰下方,确认巡逻保安的路线,“帮我盯紧监控,还有庄园内部的通讯频率,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包在我身上!”林听拍着胸脯保证。
言默转身离开露台,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建筑的阴影之中。
她像一只习惯了黑暗的猫,步履轻盈地穿梭在巡逻保安的视野盲区和监控死角。
度假庄园后方的树林沙沙作响,那栋独立小楼很快出现在她眼前。
确认四周无人后,言默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泛着金属冷光的仿制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
指尖传来轻微的阻力,随即是细密的机械转动感。
“咔哒”一声轻响,那把装有感应器的特殊锁应声而开。
她戴上手套,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侧身闪入,悄无声息地将门带上。
屋内没有开灯,午后阳光透过厚重窗帘洒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的味,有些沉闷。
波斯地毯上摆着昂贵的皮质沙发,不远处是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言默首先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探查。
里面大多是些陈年的商业合同、庄园的维护记录、还有一些标注着日期和地点的便签,字迹潦草。
她快速翻阅,指尖细致地拂过每一份纸张,确认没有夹层或者隐藏的暗格。
“怎么样?找到名单了吗?”耳机里,林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没有。”言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合上最后一个抽屉,“都是些普通文件,或者过期的资料。”
“那怎么办?难道白来了?”
“不一定。”言默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这种地方他一定会设置机关,越是看似普通的地方,越有可能隐藏着秘密。”
言默开始仔细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手指轻轻敲击墙壁,倾听声音的反馈,最后在墙上的一幅油画前停下。
那画中是一片浓郁幽深的欧洲原始森林,笔触厚重,色彩阴暗,仿佛能将人的视线吸进去。
“这有机关,就是不知道从哪打开……”
言默沉吟片刻,扫视着周围陈列,抬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展柜。
她将展柜中的摆件轻轻挪动,当指尖触碰到一个无法拿起的黑色石雕时,顿时停了下来。
对石雕上的落灰观察一会后,她试探性地将其向左旋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墙壁内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个精密的齿轮开始啮合。
紧接着,那幅森林油画无声地向一侧平移滑开,露出了一个与墙体完美契合的嵌入式保险箱。
保险箱体积不小,表面是哑光的黑色涂层,结合了传统的机械转盘和先进的电子密码锁,锁孔周围甚至能看到微弱的红外感应光点,看起来极为坚固,防御等级很高。
言默凑近,仔细观察了锁孔的结构以及可能的破解点,随即掏出手机,对着保险箱的不同部位,特别是锁芯和密码区域拍下了几张高清照片。
“不好了!阿杜正朝着小楼这边过来,最多还有两分钟就要到了!你得赶紧撤!”林听的声音陡然在耳机里响起。
言默心头一凛,立刻反向转动黑色石雕,墙壁内机括声再度响起,油画缓缓归位,严丝合缝,仿佛从未移动过。
做完这些,言默又将之前翻动过的文件重新理顺,放回对应抽屉,确保一切看起来和进来时一样。
“快点快点,小楼这边没有监控,我看不到他,估计他马上到了,正门出去可能会碰上,你能走窗户吗?”林听急促地问。
言默撩开窗帘看了一眼,窗框边缘有明显的金属加固痕迹,玻璃也异常厚实。
“走不了,都从里面封死了。”
“能在屋子里找个地方藏吗?”
言默扫视周围一眼:“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了。”
“啊?”林听不自觉开始结巴:“那……那怎么办?”
言默心头微沉,大脑飞速思考对策,却在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了一个晃荡的身影。
“只能赌一把了……”
低声说完这句话时,言默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上。
拉开大门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刚脱掉手套关上大门,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人出现。
温时念脚步一顿,眼神不解:“你怎么会从这里面出来……”
言默没有回答,视线越过她肩头,看见树林间隙里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正快速移动——正是阿杜。
他手里拿着电话,低着头边走边通话,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并未注意到小楼这边的动静。
在阿杜抬眸看过来的瞬间,言默突然扣住温时念手腕。
温时念眉头微皱,还没说话,忽然被她一推,后背撞到墙上。
“温小姐不在房间?那你们还不快去找!查……”看清眼前的景象,阿杜对电话那头怒斥的嗓音突然停住,眉心狠狠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