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江随发现沈余欢正盯着自己看,挑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余欢垂下眼睛,“就是觉得你心态真好,还以为你会很有好胜心呢。”
“好胜心也要分场合,好好的慈善晚宴,都成了艺人们的名利争斗场了……”
隔壁包厢,高鸿畅将江随刚才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清酒杯壁,侧头低声问对面的温时念:“隔壁说话的那个男生你认识吗?”
温时念放下筷子,“是江随。”
听到邱寻名字,高鸿畅已经猜到旁边是江随,这下彻底确认,摸着酒杯笑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连续消灭几盘刺身后,林听忍不住放下筷子:“我去趟厕所。”
江随瞥了她一眼,憋着笑:“怎么,现在就开始拉肚子了?”
“你很烦欸!我是水喝多了好吗?!”林听故作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上完厕所正洗手,林听余光瞥见进门的身影,便是一愣。
回过神后,她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继续洗手。
温时念却并不走入隔间,反而站定在她旁边的洗手池。
“好久不见。”
“呃……啊?”林听一愣,猛然抬头。
“五年前,霍普金斯医院,我们见过一面。”温时念看扭头望着她,轻声问:“你应该认识言默吧?”
“什么言默?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听尬笑两声打马虎眼。
“如果你不认识言默,为什么会替她在梧桐树下埋那个木盒?”
“哦你说这事啊,当时有个人给了我一百美元让我帮忙,一百美元诶!不干白不干。”
“那我当时叫住你,你为什么要匆忙逃跑?”
林听两手一摊:“雇主说我埋盒子不能被人发现,你突然喊我,我还以为这事办砸了,当然得跑。”
温时念感觉林听似乎有所隐瞒,刚想继续问,林听已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离开卫生间。
温时念快步跟上去:“林小姐……”
林听抱着胳膊,边走边摇头:“温小姐,我受人之托埋个盒子应该不犯法吧?你追着我不放干什么?”
待走到包厢门口,林听脚步一顿:“不对……你不会是跟踪我到这来的吧?”
温时念抬眸看了她一眼,拉开隔壁的包厢门:“我恰巧跟朋友在这吃饭。”
林听:……
江随听到外面的动静,拉开包厢门走出:“你跟谁在说话呢?”
看到温时念,她也是一愣。
温时念目光扫过二人,轻声道:“包厢的隔音不太好,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你们的聊天我多少听到了一些。”
江随:??
听到了一些是指哪些??
不会是自己让温时念给沈余欢当老师的那段话吧?
这……
空气突然安静,江随挠了挠头,扭头望向远处:“那什么……呃……服务员呢?这再要一瓶清酒!”
包厢里,沈余欢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尴尬到不敢出来。
温时念没有理会江随的装忙,径直走到林听面前。
“林小姐,我很好奇你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让余欢大胆点,反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欠……这之后呢?”
林听大脑飞速运转:“我的意思是,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欠缺一个学生带给你活力,这样你就不会整天半死不活了!”
后半句的“高情商”发言让江随默默捂住了脸。
包厢里的沈余欢瞪大眼睛,已经失去表情管理。
完了,这下别说拜师,不结仇都阿弥陀佛了……
温时念的目光在林听脸上停留两秒,随即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进隔壁包厢,对高鸿畅道:“吃完了吗?我们走吧。”
高鸿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去找林听问这些,在他印象中温时念并不像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人。
但看温时念似乎不想多说,他便没追问,拿着外套起身:“行,我也吃饱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