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
两道身影风驰电掣，快如闪电。
高空的罡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唐清月飞在叶玄身侧稍后的位置，几次欲言又止，目光不时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年轻男子。
他神色平静，侧脸线条刚毅，眼神深邃，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对他而言，真的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碍眼的苍蝇。
没有丝毫的激动，也没有半分的后怕。
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让唐清月心中更加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这个弟子…不，或许已经不能单纯地称之为弟子了。
他身上笼罩的迷雾，比她想象中还要浓厚得多。
他的成长速度，他的真实实力，他的心性城府…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回想起初见时，那个刚刚筑基，还需要她出面维护的少年。
再看看现在…
弹指间灭杀元婴中期巅峰，视上古杀阵如无物。
这种变化，简直如同梦幻。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些恐怖的功法和手段，又是从何而来？
唐清月心中念头急转，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用看待普通弟子的眼光，来看待叶玄了。
甚至…连平辈论交，似乎都有些不够格。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失落，又有些茫然。
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叶玄自然察觉到了身旁唐清月的目光和她身上散发出的紊乱气息。
他心念微动。
对于唐清月的震惊和疑惑，他早有预料。
毕竟，自己刚才展现出的实力，确实远远超出了“金丹初期”这个表象。
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解释什么。
有些秘密，没必要说。
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明白。
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圣家这件事的后续。
斩草要除根。
圣家，既然敢动他的师尊，动瑶池峰的人，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同时，他也在暗中评估刚才一战的消耗。
连杀三位元婴，尤其是硬撼圣蔡光燃烧精血和引爆阵法的力量，对他法力的消耗极大。
若非星辰不灭体恢复力惊人，加上识海中那颗星辰金丹底蕴雄厚，恐怕早已力竭。
看来，以后对上元婴后期乃至更强的敌人，还需要更加谨慎，不能如此挥霍法力。
帝阶掌法威力虽强，但消耗也同样恐怖。
他收敛心神，侧头看向身旁的唐清月。
她的侧脸在云光的映衬下，依旧清冷绝美，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茫然。
那苍白的脸色，紧抿的红唇，都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以及神魂伤势带来的影响。
沉默了许久，唐清月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她的声音比之前平稳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一丝迟疑。
“叶玄…”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刚才…你镇压那锁魂绝杀阵的力量…”
她斟酌着词句，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还有…你斩杀圣蔡光的那一剑…”
“那似乎…并非寻常的金丹之力。”
她抬起眼眸，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叶玄，带着探寻，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