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身正气!
用这一招收买官员,为己所用,屡试不爽,今日却吃了个瘪,沈忠平已不抱多少希望,但心有不解,于是问道,“尹顾问,您这辈子的薪资加在一起,能有一千万吗?帮忙说几句好话而已,对您有什么损失呢?”
“沈老板,试想一下,让一个黑社会头目当人民大会的代表,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中年男人是真的一点不害怕得罪沈忠平。
“尹顾问,您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从来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不然这会儿我不可能是坐在这里,而是蹲在监狱里。”沈忠平的脸色还很平和,但语气已经没有温度了。
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沈老板,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以前的不说,就说你最近收购领域文娱这件事,对外宣称斥资十亿,但义兴资本的账户里没有增加一分钱,并且还死了两个人,这你怎么解释?”
沈忠平一时哑口无言。
“实话实说,我很看不起你们这种人。
口口声声说爱国,爱民,爱党,却把大量资产转移到海外,把家人都移民到海外,既想在这个国家赚钱,又看不起这个国家,典型的又当又立。
住着豪宅,开着豪车,穿戴体面,光鲜亮丽,代表着成功,背后却不知干了多少肮脏龌龊,见不得光的勾当,花着被汗浸湿,被血染红的钱,却能心安理得,你们和古代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想利用人民大会代表的身份,洗清身上的污秽,提高社会地位,震慑对手,从而牟取到更多利益,却说成为了更好的服务国家和人民,你们心里什么时候有国家和人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们还要虚伪的人。
你真当国家和人民这么好糊弄?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建议特首把你的名字划掉。
你可以走了,和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说话,让我感觉到恶心。”
中年男人一通输出,将沈忠平的脸变得比锅底还黑,在潮江,黑白两道,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受过这等欺辱?
“尹顾问,虚伪也好,肮脏也好,禽兽也好,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由我们这样的人主宰,推动。”沈忠平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的语气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低吟,虽然平和,但充满黑暗,寒意刺骨。
“所以这个世界很悲哀。”中年男人话落,将目光从沈忠平身上移走。
落日余晖照在荡漾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一座临海建筑的楼顶,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朝海里打了一杆高尔夫球,一边准备打第二杆,一边道,“昭文啊,依我看,入我们龙国的国籍算了,没有我们这边的国籍,我没有办法给你安排带编的职位,等我任期结束,再想帮你,就力不从心了。”
“多谢你的好意!”站在旁边的尹昭文苦涩一笑。
砰~,中年男人打出第二杆,“还是想回去?”
尹昭文脸上现出一些忧愁,“梁园虽好,非久恋之家,那边才是我的故乡啊!”
中年男人准备打第三杆,“你这样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却被驱逐出境,流亡他方,有的时候,我真的搞不懂这个世界,不明白正义为什么总是被邪恶压着?”
尹昭文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道,“大鱼吃小鱼,但有趣的是,谁都不是那条最大的鱼。”
中年男人打出第三杆,“听说你昨天让沈忠平吃了一瘪,他的为人你是清楚的,一条毒蛇,得罪他干什么?小心他咬你一口。虽然说你是我的人,但那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尹昭文仍是望着远方,“一个将死之人,怕他做什么?”
中年男人放上球,“这么相信义兴帮?这么相信那个叫楚钰的小子?他们可是一个帮派,对付四个帮派加沈忠平,对方任何一个拎出来胳膊都比他们粗。”
尹昭文道,“但这不是在比谁的胳膊粗,所以我觉得他们会赢。”
“但愿吧!”中年男人举杆,但没有挥,放下了,递向尹昭文,“来,你来打一杆。”
“我不会打这个。”
“打一杆就会了,心里别只想着工作,我们还有生活嘛,凡事都讲究一个力道,刚强易折,很多事情,往往输在太过于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