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齐王府惯常用的最普通的信封,上面书了四个字“父亲亲启”,再无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昌伯将信递给知鸢,“这是要去送家书?”
“替我家小姐送的。”
“那快去吧。”
“多谢昌伯。”
知鸢将信接过来,忙收好离开。
她脚步很快,一颗心也怦怦直跳,她怕的厉害。
早先的时候,没有慕枭的准允,谢晚棠是不能离府的,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多少要受些约束。那时候,谢晚棠为戍边英烈抄写的经文,都是经由昌伯的手,送到慈恩寺的。
就是后来,谢晚棠也偶尔会请昌伯帮忙跑腿。
谢晚棠的字,不论是最初稚嫩的样子,还是经由慕枭指点,进步后的样子,昌伯都见过。
父亲亲启——
虽然只有四个字,可万一昌伯能认出来呢?
万一昌伯能觉察出异常呢?
知鸢不确定结果会如何,可是,这已经是她冒了险,也尽了最大努力,能为谢晚棠做的事了。
她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去赌。
这么想着,知鸢的脚步更快了些,她甚至不敢停留,不敢回头。
自然的,她也没看到昌伯眼眸中的沉色。
为谢婉宁送家书。
可那字迹,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昌伯看着知鸢的背影琢磨着,他也在心里暗暗寻思,等回头是不是应该跟慕枭说说?
……
慕枭是入了夜回来的。
这阵子,他不是在盯着修建丘圜,就是在京郊大营里训练新兵,处理公务,他忙的脚步沾地,根本没有回过府。
忙起来的时候倒也不觉得什么。
可闲下来了,他总是会想起谢婉宁,想起他们过往的种种,连带着近来谢婉宁的怪异反常,也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知道,自己是惦记谢婉宁的,甚至比惦记孩子还多。
可是到了畅晚阁门口……
慕枭摇头。
站在这,他一点进去的心思都没有。
哪怕今日是小年,他也一早就打算好了,处理完了公务,想着回来和谢婉宁一同用膳。
这种感觉,在北上之前,从来都不曾有过。
“把吃的送进去吧。”
慕枭吩咐了天晴一句,便转了身。
天晴微微有些诧异,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往畅晚阁里去,才走两步,就听到慕枭又道。
“催一催,调查再快些,最迟上元节前,一定要有结果。”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需要尽快得到一个答案。
天晴闻声,回头看向慕枭的背影,沉声回应。
“是,属下明白。”
慕枭没再多停留,他快步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