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之前谢婉宁在慈恩寺兵行险着,以身作局,慕枭去了慈恩寺,事情却都不成,谢詹杭总觉得,以后要再想成事,大约就更难了。
这怕早已经不是处理了谢晚棠,就能解决的了。
谢婉宁糊涂。
他们大约也走错了路。
有很多话,谢詹杭都没有说出口,但谢夫人也不是蠢人,其中事,她也能想到。
紧走两步,凑到谢詹杭身边,谢夫人急切开口。
“侯爷,你可一定要帮帮宁儿。”
“我怎么帮?”
男女之事,他还能怎么帮?
难不成他还能按着慕枭的头,把慕枭押到谢婉宁床上去?
更何况,慕枭那种性子的人,又岂是别人想强迫,就能强迫得了的?
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想把人塞进齐王府后院的,连走皇上的路子,想让皇上赐婚的,也不止一两个,又有谁真的做成了?
现在想想,谢晚棠能成为慕枭的枕边人,都是意外。
可不是人人都是谢晚棠。
谢詹杭正想着,就见谢夫人红了眼眶。
“侯爷,宁儿的确是做错了事,三年前,是她选错了路,跟错了人。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三年,她也没少吃苦。她一个堂堂侯府的千金,被卖进楼子里,差点被人糟践了,那是何等的屈辱啊,这惩罚已经够了。”
“那都是她自找的。”
“侯爷……”
谢夫人看着谢詹杭,声音哽咽。
“侯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宁儿毕竟是咱们的女儿,是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咱们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吃苦?这种时候,若是我们都不帮她,那还能有谁帮她?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侯爷,咱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婉宁跟了齐王,获了独宠,万事皆好,可若是出了差错,只怕咱们侯府也都得遭殃。”
这道理,谢詹杭比谢夫人更明白。
谢晚棠被活埋——
这事若是被慕枭知道,那永昌侯府的天,怕是就要彻底塌了。
毕竟,谢晚棠是慕枭长子的生母,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抿着唇,谢詹杭神色凝重,良久,他才叹息了一声。
“我再想想办法吧。”
身在权利的漩涡中,有太多人随波逐流了,大家因利而聚,也因利而散,利益总归是重要的。
慕枭……
大抵也逃不脱一个“利”字吧?
谢詹杭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劝着自己,安慰自己。
可他心里却是不确定的。
他心里没底。
也因为不确定,谢詹杭忍不住怀疑,帮着谢婉宁料理善后,是不是真的对?大师预言的“灾星”,又是不是真的准?
……
翌日。
慕枭是在书房醒来的。
喝了太多酒,又在桌上趴了太长时间,他头疼的厉害,脖颈也僵的要命。
挣扎着起来,抬手揉着脖颈,慕枭缓缓睁开眼睛晃了晃头,意识回笼,昨夜的事也尽数涌进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