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转身,去门口叫知鸢。
“去,准备棋盘。”
听着谢婉宁的吩咐,知鸢身形微僵,她抬眸看向谢婉宁,唇瓣煽动,有些犹豫。
那样子,让谢婉宁不喜。
“有话直说。”
知鸢抿了抿唇,了解谢婉宁的脾气,她赌不起。
没敢耽搁,知鸢探头往屋里瞧了瞧,确认慕枭没出来,她凑在谢婉宁耳畔,低喃回应。
“小姐,她的棋,是王爷亲手教出来的。”
不敢在谢婉宁面前提谢晚棠的名字,尤其眼下慕枭还在,知鸢怕惹事,更不敢提。
知鸢只说“她”。
但谢婉宁听的明白她在说谁。
“怎么可能?”
谢婉宁的眸子陡然瞪大,也隐隐夹杂着怒气和嫉妒。
知鸢摇头示意她小声些,之后才小声继续。
“王爷熟读兵法,下棋路数也融汇了兵法,走一步看十步,筹谋布局,步步为营,十分厉害。王爷可以一个人,将左右手分作两人对弈,一心二用,两者皆凌厉到极致,棋盘之上甚是凶险。
她看到后,也对此十分感兴趣。
那阵子,她让奴婢找来了不少兵书,还有棋谱,她没日没夜的看,研究了好一阵子。后来王爷见她对此热衷,就手把手的教她,两个人也时常手谈两局,她也很厉害的。”
知鸢不懂下棋的事,这是她知道的全部。
谢婉宁心惊。
谢晚棠是不是真的厉害,她无从得知,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晚棠的棋艺,是慕枭一手教出来的,两个人还经常下两局,那慕枭必然很熟悉谢晚棠的下棋路数。
每个人的下棋路数,都有自己的风格,很难伪装。
这太容易暴露了。
明明外面天很冷,可谢婉宁还是惊出了一身汗。
“小姐……”
见谢婉宁大惊失色,知鸢唤了她一声。
谢婉宁回神。
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吭声,一直到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她才看向知鸢。
“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棋盘。”
“是。”
“还有,一会儿进来送棋盘的时候,顺带着把屋里的熏香也换了,就换博古架上,我新放在最顶上红木匣子里的那一种,别搞错了。”
“奴婢明白。”
知鸢转身离开去准备。
看着知鸢的背影,谢婉宁轻呼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琴棋书画,诗词曲赋,这都是她自小学习的,有名师教导,她又勤加练习,她的水平在一众京中贵女中,也算得上佼佼者。
她必定比谢晚棠那个灾星强。
她能应对的。
这么想着,谢婉宁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才转身回房。
慕枭在桌边上喝茶,他动作儒雅,疏离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