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全貌的它赶上一栋房子那么大了。
它洁白的皮毛上没有挂一滴水花。
更没有沾鱼屎、水草、泥巴之类的东西。
它的左脸上有一道一尺长的疤痕。
那是三十年前它被围攻时留下的。
也是因为这道当时深可见骨的疤痕，那些内门弟子才判断它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诸葛玄判断它可能活着的依据则是当时正逢满月，而望月犀牛可以通过接收大量月之精华维持生命活力。
事实证明，望月犀牛运气不错，诸葛玄的运气也不是一直不好。
这不，它不仅活了下来，还变强了。
“这健硕的体型，是炼气境妖兽无疑了！”
流海遮盖住了它的双眼，看向最高的岩石时，它不得不通过甩头的方式把毛发甩到一旁去。
个头虽然大，可它额间的圆锥形独角却只有成人巴掌那么大。
相较之下，看起来跟头上长了个痘痘似得。
小荷才露尖尖角？
忽略掉它极大的个头，其实它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
“虽然精神上我是个人，但肉体上却是妖族，身为同族，若非必要，我真没兴趣对无辜者进行打杀。”
“好在就算拿掉角，也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反倒是……。”
诸葛玄想到了书上关于望月犀牛的一项记载。
“如果用那个方法的话，它真的可以进化？”
诸葛玄思索的时间，望月犀牛已经通过不断跳跃来到了最高的岩石上。
说时迟那时快。
望月犀牛正要抬头望月，诸葛玄忽然出现在它上方，‘砰’的一掌拍在它头上。
望月犀牛应声而倒，昏迷了过去。
“对不起了，牛夫人。”
告罪一声后，诸葛玄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把锯子。
‘咔咔’一通锯，诸葛玄成功锯下望月犀牛角。
他随即将毒泥电鳗的尸体取了出来，对着它的脑门砍了一下。
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诸葛玄将伤口怼在了望月犀牛断角处。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断角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竟‘咕咕’喝起了毒泥电鳗的毒血，跟吮吸奶水的婴儿似得。
直到将毒泥电鳗整个吸干。
毒泥电鳗的皮肉乃至血液都有毒，没什么用，唯独一身筋骨十分柔韧，是炼制鞭类法宝的上好材料。
它被吸干，诸葛玄倒省事了。
“古书记载居然是真的。”
“断角之后，以鳝、蛇、鳗、鲤等具备部分龙族血脉之妖兽血液浸润，即有望提升望月犀牛体内血脉纯度，使其返祖进化。”
“这样看来，书上关于望月犀牛具备囚牛血脉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囚牛也真的是龙的儿子！”
轻轻拍了拍望月犀牛的头，顺手帮它修了下流海，诸葛玄笑道：“两清了哈牛夫人，你可别记恨我。”
说罢，诸葛玄纵身一跃，飞向下一处目的地。
半个时辰后。
望月犀牛醒了。
疼痛感瞬间袭来。
望月犀牛‘哞’了一声，摇了摇巨大的脑袋，踉跄着爬了起来。
“这天湖之中竟有妖敢伤我，真是找死。”
“不对，三十年了，莫非伤我的是人类？”
望月犀牛忽地察觉到独角没了，越发生气。
“该死的天外仙宗弟子，我跟你们没完。”
气了好一会儿，它才终于冷静下来，一边接引着月光止疼，一边思索起来。
“可他为何不杀我？只是割掉了我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