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瞧见客栈里亮着光。
而其它地方全都乌漆嘛黑的，包括别人家的房子。
迈步进入客栈，诸葛玄一眼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云娘。
诸葛玄不想打扰她，正准备轻手轻脚上楼，云娘却已经醒了。
“客官，今天镇上有篝火晚会，你要去看看吗？”云娘问道。
“篝火晚会？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算是吧？只要不是遇上坏天气，威大人每年的今天都会过来收灵木，我们镇上的人基本都靠着这一天的收入生活一整年。”
“这样啊，怪有趣的，可我一个外人过去凑热闹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镇上的人虽然对外人比较防备，但都没什么坏心，如果你能为他们争取到不违反规矩的利益，他们还要感激你呢。”
“不违反规矩的利益？”
“比如从他们手里收点山货，给他们看看病，把外头的一些好玩意卖给他们。”
“游方郎中或行脚商？这我可干不来。”
说到这儿，诸葛玄忽然想起白天自制的灵木项链。
将项链递给云娘，诸葛玄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这是用粮淹树枝做的项链吧？”
“粮淹树？”
云娘考虑了一会儿：“告诉你也无妨，粮淹树的树皮是一品灵药，色红，味辛辣，入脾脏和肺脏，功效为增补脾脏津液及发散肺脏津液。
我们镇上很多人都靠着它过活，因为它的树皮是灵药，树干是灵木，可以用来烧制灵炭，可以说全身都是宝。
因其值钱，弄到一棵便可以换回把人都淹掉的粮食，故名粮淹树。”
诸葛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可是我看你们要交付的似乎都是灵木，为何不烧制成灵炭再卖？那样不是能多挣钱吗？
据我所知，烧制灵炭的方法和烧制普通碳没有区别，烧完再卖无外乎就是多费点事儿，而对于劳苦大众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云娘解释道：“不止是我们的镇子，云州所有以采集灵木为主要生计的地方都是只采灵木，不烧碳。
因为我们被划分给了一些人统一管理，他们规定我们只能采灵木，不能烧炭，理由是由他们统一烧制，成品会更规整美观。”
“威大人？”
“客官怎么知道？”
“听镇上的人说的。”
“没错，威大人就是管理我们的人。但他并不像其他大人那样善变，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采购价也给的相对较多。”
“是这样啊。”诸葛玄又问道：“那如果你们采集灵药卖呢？”
“也只能卖给他。不过我们一般不指着这个。”
“为什么？”
“乡下人能认得什么灵药？以粮淹树为例，要不是当年我家祖上认得它的树皮是灵药，大家还是一如既往连着树皮一起卖，白白被大人们占便宜。”
诸葛玄皱眉：“可是这样一来，不是会造成很多没必要的浪费？
有的灵药是树木的根茎，有的是枝条，有的甚至是上面的青苔或积灰。”
“大人们才不管这些，反正浪费的也不是他们家里的东西，若叫我们都富裕起来，博学起来，且不好管理呢。”云娘有些忿忿的说道。
话说出口，云娘便自知失言：“客官，我……。”
“无妨，我跟你口中的大人们不认识，也没那么无聊跑去告状，我反倒是要谢谢你冒着风险向我透露这些。”
“多谢客官体谅。”
“最后一个问题，灵木收购价是多少？”诸葛玄好奇的又问道。
“成人手臂大小的一根灵木，收购价是一两银子。”云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