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为国公府嫡女,琴棋书画养养精绝,文韬武略不在话下,经营宅子铺面,做当家主母,换句话说是按照皇后身份去培养的,其中辛酸可想而知。
在国公府,只有利益交换,没有亲情可言。
长久以往,府上的人自私冷血,只专注自身,无利可图之事他们从不沾手。
现如今的护国公苏浒更绝,因在边疆打仗多年,信奉狼群效应,凡是培养不起来的废物也会被流放至北地圈禁到死。
用苏浒的话说,没有价值的棋子不配为国公府血脉。
苏宝珠肯定想好好活着只能疯狂和这群人内卷,拼命学习这里的一切规矩礼仪文化,让自己稳固嫡女位置。
她原本是想着出嫁之前筹谋好一切假死脱身。
只是计划还没开始,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数打乱,倒省得她费力谋划了。
“大小姐,您请!”
曹兴山一脸恭敬的站在门口,躬身迎着让苏宝珠进花厅,眼神却瞥了一眼藿香。
苏宝珠应了一声,吩咐一声:“藿香,你先回去吧!”
“姑娘……”藿香一脸担忧。
她冲着藿香微微摇头,随后走进花厅。
护国公苏浒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夫人韩氏端坐在另一侧。
两个人齐齐望着左下首坐着的女子,女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我见犹怜。
只是眼泪落了一遍又一遍,却哭错了主。
换做寻常人家,定会与亲生父母抱头痛哭,恨不得将这十六年分别之苦弥补回来。
只是可惜这是规矩森严,毫无人情味的护国公府。
苏浒和韩氏面容寡淡一点都没有找回亲生女儿的喜悦,反而面色斟酌不定。
只由着摸不清头脑的虞卿晚哭了又哭,诉说流落在外的悲苦。
苏宝珠瞧着女子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焦灼。
别爹娘看不上她,宁愿鱼目混珠继续错下去!
她步步生莲般行至堂前,弯身恭敬行礼:“父亲,母亲!”
“免礼,坐吧!”苏浒开口,苏宝珠退后一步坐在右下首的位置上。
她刚落座,小丫鬟已经将茶水和糕点端来上来给她上了一份。
国公府的人早已经被府上的规矩训成人精,个个均有眼力见,落座上茶水点心这都只是小皮毛,绝不会叫登府之人受到一丝丝慢待!
苏宝珠象征的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苏浒夫妻俩一左一右不知在考虑什么。
三人都未说话,庄严肃穆的花厅气氛凝重。
虞卿晚哭了半天见根本没人理睬自己,她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主座上的亲生爹娘,又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穿着锦衣华服,满头朱钗宝玉的苏宝珠。
浑身上下全是京城最时兴的样式。
就拿她鬓角斜插的青凤点翠步摇来说,虞卿晚记得金钗阁当初只做了三支。
一支进献给宫中的德贵妃,一支进献给昭华长公主一份,不想最后一支竟在苏宝珠身上,她嫉妒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明明,这些荣耀傍身的物件都该是她的!
虞卿晚楚楚可怜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想必眼前这位就是宝珠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