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外面已经传开了,纳兰公子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和他们对峙,难道就任凭那些人污蔑?这可如何是好?”
藿香听到外面百姓不明真相便以讹传讹,硬生生将一个忠君爱国的小将军,说成是通敌卖国的罪人,藿香和虞宝珠一起长大,自然清楚虞宝珠朋友的品性。
虞宝珠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润喉,自始至终都一派端庄从容的模样,仿佛外面的传言中伤的并非她的好友一般。
就是那份镇定就是藿香这辈子都学不来的尊荣。
“藿香,你少安毋躁,那些人想要的不过是纳兰静轩这条命。”
虞宝珠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却已经保住命的纳兰静轩。
眼底染上淡淡的心疼,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镇国公年逾七十,经历了三次丧子之痛,如今剩下唯一的孙子出了事,那些人存的便是忘了镇国公府的目的。
让梁霄云失去边陲十万将士的支持,对方的歹毒远超出人的想象。
不过,她不及,既然对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从她再遇纳兰静轩的那一刻开始,这张网就注定要出现漏洞了,只不过,她要小心地藏好纳兰静轩,不被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明棋成为暗子,只为了最后一搏的时候可以逆风翻盘。
只不过,却要委屈镇国公几日了,虞宝珠决心等纳兰静轩的情况稳定了之后,再去镇国公府请罪。
藿香岂能不着急,倒是虞宝珠已经开始谋算其他的事情了。
她眉眼含笑,大哥虞观山孔武有力,一身好功夫,在某些方面心思缜密,他也有心报效国家,今晚他询问过他的意见后,确实该为哥哥谋划一番了。
旁人不是笑话他们父亲被贬官身吗?终有一日,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虞宝珠的家人,她定会将他们抚上青云,成为旁人仰望的存在。
晚饭时
虞宝珠见所有人都在,深思熟虑之后,开口询问。
“大哥,如今又一个契机,可以送你入军营,你可愿意前去磨炼。”
她询问了虞观山的意见,却见他眼底有些迟疑,若是从前,他定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如今余氏怀有身孕,他不放心留她在家里。
但他身为长子,有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虞宝珠说是契机,就必然是好机会。
“宝珠,你大嫂刚刚怀孕,这一胎来地难得,若是你哥哥离开……”李玉柔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在怀孕之时有多脆弱,若是丈夫不在身边,那种失落是无法言说的。
虞宝珠并不着急,毕竟,她们这次也算是保住了镇国公府的血脉,镇国公欠她一个人情,什么时候偿还都可以。
到时余氏,眼底染上坚定之色,她轻轻握住虞观山的手,眼底满是温柔。
“娘,夫君都已经二十有一了,好男儿当投身军营为国效力,儿媳明白娘的担忧,但家中有娘和小妹在,定能保护儿媳和孩儿安全。”
虞宝珠越发觉得余氏识大体,把家里照料地井井有条不说,大是大非面前总是能够做出取舍。
虞观山见余氏大义,眼底染上凝重之色。
“娘子,你放心,我定然会挣一份军功回来,不会让你和爹娘失望。”
虞观山早有投身军营的想法,只不过,虞观云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他担心一走便是永别,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他留下才能撑起这个家。
“大哥,你莫要着急,我知你心意便可以放手去安排,你好生陪着嫂子,我安排好在告诉你。”
虞宝珠不经意间看到虞观云眼底的落寞,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家里的拖累,如今身体渐渐康复,从前 被病情磨平的踌躇满志,也渐渐苏醒。
只是,他身体还要几个月的调理,不能操之过急。
“二哥,你身体也渐渐康复,若是有心里便多些经史子集,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
人总是要看到希望才会有无限的动力,虞观云眼底染上点点星光。
若是旁人的话他不相信,但是虞宝珠的他信。
“好。”
他回答地轻快干脆,一瞬间仿佛有了很大的动力,更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向。
虞知臣自打被贬官之后,看似安心在庄子上生活,实则,他心中也有傲骨,但回想他只不过是七品小官,就因为他不喜溜须拍马,便前途无望让他顿感无力,满身报复无处施展,让他对官场生出了倦怠之色。
“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虞知臣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波涛汹涌,他已经看不到前途了,但儿子们能有美好的未来,他看着也甚是欣慰。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饭,饭后,虞宝珠到药堂转了一圈,自打那日有人打算烧了药堂后,她每日安排护院去巡查。
虞家对待下人十分慷慨,为维护虞家而冒险,她都会给奖励,大伙也难得遇到体恤下人的主子,矜矜业业不敢懈怠,还安排婆子给值夜的护院和下人准备姜汤饭菜。
虞宝珠太清楚,小恩小惠便能收买人心的道理。
她回到院子,给纳兰静轩检查过后,确定他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后,走到窗口叫来了惊蛰。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虞宝珠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后,惊蛰便飞身离开。
镇国公府内
镇国公和夫人面色憔悴,自打收到纳兰静轩死去的消息后,他们夫妻二人便没了活下去的希望,若非想着边关的十分将士,他便也没了那丝心气随着纳兰静轩去了。
大厅里
停放着一口棺椁,镇国公瘫软在椅子上,目光失神地凝望着漆黑的棺老泪纵横。
惊蛰暗中观察,镇国公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久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惊蛰闪身出现在镇国公夫妻面前,恭敬抱拳。
“国公爷,属下奉命,有事关小将军的事禀报,还请寻一处安静地方。”
镇国公眸光微凝,见惊蛰腰间悬挂的云川卫的令牌,随即点了点头。
“你且暗中随老夫过来。”
没多久,厅堂里一阵混乱。
“不好了,老爷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