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向自家老板，陆宴知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难道黎笙还对许景琛念念不忘？
老板也真的太惨了。
赛琳抬头，看见了台上无措的黎笙。
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微微睁大，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鹿，最终仓皇地错开了目光。
情书！主持人夸张地重复，声音在会场回荡，的确是很符合这瓶香水的基调呢！黎小姐，您觉得呢？
观众席响起起哄声，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黎笙感觉喉咙发紧。
她看见前排的陆宴知缓缓坐直了身体，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收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评委谬赞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它只是一瓶普通的香水罢了。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嘘声。
陆宴知的手臂绷紧了一瞬，又慢慢松开。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突然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一旁的赛琳后背发凉。
不出意外地，黎笙的作品《初吻》进入了前三的最终评选环节。
而被莫里斯笑称为《情书》的作品，却在试香环节表现不佳。
最终只获得了鼓励奖。
比赛结束后，黎笙被记者拦住采访。
“黎小姐，今天的两瓶香水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有什么想跟观众说的吗？”
“谢谢大家支持。”黎笙真诚地微微鞠躬，“倒是真的有一件事，想请大家帮忙。”
说着，黎笙从包里取出一张塑封过的焦黄手稿，递到镜头前。
“这是我妈妈留下的手稿，如果外公外婆能看到，请与我联系。”
说着，黎笙眼眶泛了红。
陆宴知被主办方热情围住说了会话，看黎笙要走，连忙迈开步子往后台走，一只白皙的手却拦住了他去路。
“louis。”叶声掩住眼底的惊喜轻声道，“你怎么会来？”
陆宴知抬眼看清来人，点头致意：“叶小姐，稍后再聊……”
叶声眼底显出一丝落寞：“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叶声的手无声垂落，紧紧攥在一起。
“这取决于叶小姐。”陆宴知侧身，从叶声身边走过，快速走向后台。
哪里还有黎笙的踪影。
酒吧里，林沫对着黎笙耳边大声喊：“笙笙，你老实交代，今天那礼物，是不是送给陆宴知的？”
黎笙喝得眼神都有些涣散，只答：“是。”
林沫使劲摇着黎笙肩膀：“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陆宴知那家伙，绯闻满天飞。”
“今天不还和那个叶声闹出好大动静……”
黎笙不说话，慢慢趴下了，把头也埋在臂弯里。
“我错了，笙笙！”林沫连忙把人抱在怀里，“管它什么动静，咱要是喜欢就去追。”
“不了，他还有白月光呢。”黎笙嘟囔。
“嘿，得不到才叫白月光，我只知道你和他是有本儿的正经见过家长的关系！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沫志在必得地喝掉一瓶啤酒，仿佛陆宴知已是黎笙囊中之物。
“喜欢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黎笙又想起当时为许景琛调试出《初吻》时的心境，不由得酸涩起来。
“喜欢？黎笙我跟你讲，就你跟许景琛那关系，七年连个吻都没有，我说你们是兄妹都算抬举！”
“那我还调出来《初吻》呢。”黎笙起了莫名的胜负心。
“那你还调出来《情书》呢。你敢说你调的时候，心里没点旖旎心思？”
黎笙道：“就是个谢礼，调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你不敢放出来机车婚纱的手稿？”林沫揶揄道。
“我说你就是和许景琛太顺，一纸情书把你搞定，从你懵懂的时候一锤定音，这才没了其他可能。”
“但你不能吃惯了鸡肋就觉得牛排不好啊！”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随后，林沫道：“笙笙，你老实告诉我，之前许景琛想碰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害怕，”黎笙犹豫了一下，又小心补充，“有点反胃……”
“这也正常，毕竟你不喜欢和异性接触。”
那时候读书，黎笙学散打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对男生正常的接触反应太过剧烈，反而招来欺负。
“可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身体应该会先知道。”林沫一本正经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林沫又贴着黎笙耳朵说了什么，黎笙小鹿般的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