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朦胧的人儿哪里听得进质问,她忽然扬起唇角,毫无预兆地吻上他的唇。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却让陆宴知浑身血液都为之凝固。
黎笙碰了碰嘴唇,退开身子,有些疑惑地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跟鸡肋也差不多……”
陆宴知低哑地叫她名字:“黎笙,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近水楼台……”黎笙道,“先得月嘛,你是月亮先生。”
说着,又低头想吻陆宴知。
陆宴知呼吸粗重,却在最后关头偏头躲开。
“黎笙,”他嗓音沙哑,“我不想你明天醒来后恨我。”
她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他的躲避,干脆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醉醺醺地命令:“不许躲……我就要……”
车顶的星空灯忽然亮起来。
灯排列成金牛座,从顶端延伸下来,就连黎笙光洁的小腿旁都有星星闪烁。
淡蓝星光下,黎笙眼神迷蒙,唇瓣嫣红,像个不讲道理的小霸王。
这个吻带着微醺的甜腻,生涩却热烈。
她的舌尖笨拙地描摹着他的唇形,像只好奇的小兽在试探未知的领域。
陆宴知浑身绷紧,握着黎笙腰身的手不自觉使了力。
唔黎笙吃痛,突然推开他,大口呼吸。
迷离的视线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浓得化不开的欲色让她本能地往后缩。
点了火就想跑?陆宴知沙哑的嗓音擦过耳际,温热的掌心牢牢扣住她后腰,陆太太今晚得负责到底。
后脑被强势扣住,陆宴知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不同于她的青涩,他的攻势凶猛而缜密,像是要攫取她每一寸呼吸。
黎笙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攥紧他的衬衫前襟。
漫长的吻终于结束,陆宴知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得可怕:现在呢?还要继续吗?
黎笙还沉浸在方才那个吻的余韵里,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继续什么?
随后,她又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
不是不行,可即便他们的婚约是假的,身体交流这种事,也必须要很爱很爱对方之后才可以。
不过,虽然现在不行,可以慢慢培养。
等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对方,灵魂和心意都相通,那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偷偷抬眼,望向陆宴知紧绷的下颌线。
这个男人帮过她那么多,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她?
她不好意思直接问,只旁敲侧击:我送你的香水,还喜欢吗?你为什么不用?
参赛完毕,黎笙就把这世界上唯一一瓶香水请跑腿小哥送到了陆宴知办公室。
小哥甚至还偷偷拍摄了陆宴知签收时的视频。
但黎笙没在他身上闻到那个味道。
是不喜欢吗?还是
什么香水?
全世界独一无二,她靠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只有一份你不是在大赛上看见了
还被你的白月光当众评为最动人的情书。
黎笙忽然觉得心脏发紧。
当初创作时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被他这样揽在怀里,她竟不觉得抗拒,甚至贪恋起他掌心的温度。
也许身体比心更诚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感觉到陆宴知浑身骤然僵硬。
他扣在她腰间的力道猛地加重,随后,黎笙被推开一点距离。
车里的旖旎氛围忽然消失不见。
黎笙忐忑地在漫天星光下等陆宴知的答案,像捧着一盏易碎的月亮,既怕他接,又怕他不接。
过了很久。
陆宴知才颤抖着出了声:“是,《初吻》吗?”
那个独属于许景琛的获奖作品。
是说黎笙今夜这么主动,难怪。
原来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