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认真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谢烬舟突然眯起眼：林沫，你不敢看我……
林沫屏住呼吸。
——不会是，喜欢我吧？
“呸！”林沫被捏得嘟着嘴骂，一点威慑力没有，“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根‘烂黄瓜’！”
“？”
上周慈善晚宴！林沫拍开他的手，你跟那个穿蓝裙子的模特——
话未说完，谢烬舟突然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林沫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后道：“我和男伴儿一起去的，不行吗？”
“林沫。这个圈子很乱的，别让自己受伤。”
林沫拿起高尔夫球杆打出一杆进洞：“能让老娘受伤的人还没出生呢！”
谢烬舟无奈地勾了勾唇。
许氏宗祠。
许景琛顶着满脸青紫跪在牌位前，一个瓷杯摔到跟前，茶汤四溅！
“混账东西！”徐修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金融城项目算是败在你手里了！”
秦思意帮腔：“还是黎笙面子大，引得人家陆少怒发冲冠为红颜……”
“该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吧？”
“那不可能！”许以舟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得意道，“我的眼线查清了黎笙接下来的动向……”
许景琛睁大眼：“你们竟如此心狠！”
许修远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景琛，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秦思意不满道：“许少现在才心疼，会不会太晚了？”
许以舟道：“放心嫂子，你肚子里有孩子，这许太太的位置，板上钉钉。”
“说可怜，谁比得过我们孩子。爸爸妈妈婚礼都没办，将来还不知怎么被小朋友嘲笑。”
说着，可能是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遭遇，认真落下泪来。
等哭过这一阵，身边哪里还有人。
秦思意眼神和泪一起冷了下来。
陆氏老宅，洛朗夫人杵着下巴盯着面色不虞的小外孙。
“louis，黎笙怎么比你还忙。”
洛朗夫人听前些日子跟莫里斯见面，听他说了关于两个小朋友冷战的事，决定把人带回家里，制造点机会。
她望着书房透出的灯光，叹了口气：这孩子来了两天，倒有一天半泡在书房里。
陆宴知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光影里那个模糊的侧影。
黎笙在家工作时总喜欢把头发挽成松松的丸子头，碎发垂在颈间的样子，无端让人生出一种对家的依恋。
“她在忙lucas的展，”说着，陆宴知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对方很满意。”
“我听说叶声回来了。”
“外婆，能不能别提她了。”
“她当年是对不起你，但是……”洛朗夫人观察着陆宴知的表情，“你在布拉格答应她的事，别忘了……”
“我没忘。”陆宴知拧眉，“可，她老借机旧事重提……”
“那也是你有求于人，别忘了，是你主动找她的。”
洛朗夫人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朗声道，“笙笙，什么事？”
陆宴知心底一惊，转头就见着提着电脑的黎笙站在身后，也不知听去多少。
黎笙鞠躬道：“外婆，我公司还有急事，现在得回去加班。”
“莫里斯怎么回事？外婆这就去收购了。”
陆宴知看向指向十一点的挂钟：“我送你。”
“不用了。”黎笙连忙摆手，“同事来接我。”
洛朗夫人挑了挑眉，好事地看向陆宴知。
陆宴知坚持送黎笙到门口：“笙笙，关于叶声的事——”
“黎笙！”秦远从车上下来，对着黎笙招手，“这里！”
“你说来接你的同事，就是秦远？”陆宴知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是。”黎笙道，“我先走了。”
说着，黎笙抱了抱洛朗夫人，又当着洛朗夫人的面抱了抱陆宴知以示安慰，挥手离开。
陆宴知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透过半开的百叶窗，他看见黎笙正俯身凑近电脑屏幕，而那个叫秦远的年轻人几乎要贴到她背后去。
黎笙，你电脑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秦远突然压低声音，将显示屏转向她。
陆宴知推门而入的动静让黎笙猛地抬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陆宴知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侧，目光扫过屏幕上定格的监控画面。
一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正弯腰操作着黎笙的电脑。
这人在做什么？黎笙拖动进度条时，陆宴知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