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纪小,陆月施对谢晚柠的嫉恨都表现在了脸上。
陆月施刚及笄没几日就进宫了,在一众妃嫔里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心思尚浅,还不懂收敛自己的情绪。
看谢晚柠这番妩媚摄魂的模样,便知燕锦嵘昨晚对她有多疼爱了,心里气恨至极。
谢晚柠却镇定道:“嫔妾不知道瑛妃娘娘回来,是以才睡到这般晚。”
她又看向曦禾和青韵,故作板着脸斥责:“瑛妃娘娘来了你们怎么不去叫醒我,害得瑛妃娘娘在这里等这么久。”
曦禾跪下:“娘娘冤枉,瑛妃娘娘刚一来奴婢便要去喊娘娘起床,是瑛妃娘娘说不要打扰您睡觉,她等一会儿没事的。”
谢晚柠明白了,陆月施这是想借题发挥,故意找茬来了。
她笑道:“是瑛妃娘娘让嫔妾继续睡的,这便也怪不得嫔妾了,不是吗?”
陆月施抬手将面前的茶盏扔到谢晚柠脚边,盛气凌人极了:“本宫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还敢顶嘴,跪下!”
谢晚柠没再说话,也没说话,跪在了她面前。
看她这般卑躬屈膝的样子,陆月施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在没进宫之前,她便听闻谢晚柠在后宫恃宠而骄的事情,又颇得皇上宠爱,那时便嫉恨上了她。
昨晚第一次入宫,燕锦嵘却没让她侍寝,反而来了谢晚柠这里,让她对谢晚柠更恨了。
纵然谢晚柠受宠,又有她父兄护着,陆月施却没放在眼里,她有太后和陆家撑腰,觉得一样能拿捏了谢晚柠。
而且她自认为在她和谢晚柠之间,皇上会更加偏让她,因为她觉得皇上如今能坐上皇位,都是太后和陆家的功劳,皇上自然护着她一些。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唱喏:“皇上驾到——”
陆月施坐直身子,得意的看眼谢晚柠:“你就等着受罚吧!”
燕锦嵘进殿时便见谢晚柠正跪在陆月施面前,旁边的地上泼着茶水,还有碎掉的茶盏碎片。
燕锦嵘眼底闪过冷意。
走到谢晚柠身边,他便亲自拽了一把谢晚柠:“起来。”
陆月施愣怔,急忙说出谢晚柠对她不敬的事情,还说谢晚柠为了睡懒觉,让她在外面一直等着。
燕锦嵘却道:“她昨晚太累,是朕准许她睡这么晚的,瑛妃有什么不满的,来对朕说。”
这话更扎陆月施的心,但心里再生气,也不敢对着燕锦嵘发火。
而谢晚柠刚一起身,双腿又跪了下去,燕锦嵘在她裙摆上看见几丝血迹,赶紧把她拦腰抱起放在软榻上,掀起她的衣裙,便见的膝盖上被划了一道伤口。
方才她正好跪在了陆月施摔碎的茶盏碎片上。
燕锦嵘脸色冷然,对谢晚柠几分生气:“方才怎么不说?”
哪怕膝盖受伤,谢晚柠也没任何娇弱的样子,只道:“嫔妾哪敢,瑛妃娘娘要嫔妾跪下,嫔妾不敢不从。”
陆月施急忙反驳:“本宫也没说让你跪在这碎片上,又不是本宫的错!”
燕锦嵘侧眸冷呵:“瑛妃退下!”
陆月施哪里见过燕锦嵘发火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又觉得委屈至极,一边哭一边离开了。
谢晚柠握着燕锦嵘的手腕,浅然一笑:“瑛妃娘娘年纪小,皇上别吓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