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十一点多。
宁安叫了车，亲自送两个小姑娘回去。
席思远非要跟着去。
怕她们不自在，宁安主动搭话，有一搭没一搭跟她们聊着。
熟络后，两个孩子不再拘谨。
有个胆大的姑娘，壮着胆子找前排席思远聊天：“哥哥，你的手真的买保险了吗？”
倒是听说过明星给自己的脸、眼睛、手或美腿买保险，明星靠形象吃饭，会投保倒是能理解，富二代也会给自己的手，或某个部位买保险吗？
宁安也很好奇，竖起耳朵听。
席思远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宁安，眉梢微扬：“你们猜？”
“啊，这要怎么猜？”
宁安：“……”
要是能猜对，谁还会问？
送两个孩子进了小区，宁安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屏幕顶端，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和微信。
都是她在派出所的时候，秦望打的。
这个时间，距离他说的“进去说一声”，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到现在，又过去一个多小时，秦望再没有打一个电话，发一条微信。
宁安呆呆地看着屏幕，被几个醉汉打断的悲痛，再次席卷而来。
这一刻，宁安才清楚认识到，秦望，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会保护她的少年了。
一道黑影突然挡住了光线。
宁安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才想起，席思远还在。
席思远低着头，一眨不眨看着她，高大身躯背着光，看不太清楚脸上表情，眼眸深邃不见底，似在克制什么，只隐约感受到些许难以言喻的痛苦。
宁安疑惑地眨了眨眼，还想再看仔细点，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席思远垂下眼帘，看了眼她的手机，自报家门：“景山路23号。”
宁安一脸懵逼：“什么？”
“我家地址。”
“你家地址，你告诉我干嘛？”
席思远震惊：“你不送我回家？”
宁安疑惑：“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
席思远理直气壮：“我没钱啊。”
宁安瞪圆了眼睛：“你没钱？”
“谁参加私人聚会还带现金和卡？”
“……那你怎么来的？”
“司机送我来的。”
“但他估计睡了，没接我电话。”
席思远把手机通讯记录给她看。
“可以用微信或支付宝支付。”
“那玩意太麻烦，没弄。”
“我给你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