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
温清漓接过却未直接戴上，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
“险些忘了这个，这次是我亲手缝制的，可够诚意了？”
女子笑裔如花，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娇嗔。
迟宴声伸手接过，放至鼻尖轻嗅，果然嗅到那药材都难以挡住的清香。
他的指尖抚过香囊上的纹样，神色一暖。
温清漓惊讶的看着他唇边晕起淡淡轻笑，“大人，你笑了，定是很喜欢。”
闻言，迟宴声笑意收起，“尚可。”
两人并行着继续往前走，无人提起方才之事。
身后的红玉抱着琴偷笑，自家小姐和迟首辅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到了岸边，温清漓神色犹豫，“真的无碍吗？陛下会不会迁怒？”
迟宴声将香囊塞入怀中，淡淡道：“不会。”
“那我便回府了，此琴借于大人，务必归还。”
画舫之上，几人正说笑着，便见迟宴声抱琴而归。
顾景怀心中疑惑，“迟卿，怎么不见温家小姐？”
迟宴声面色坦然，淡定回道：“温三小姐本就感染风寒，方才因受风头痛加重。臣已借了琴来，便允她回去了。”
逸王刻意调笑他，“天子相邀，竟敢不见，岂非僭越？
“逸王忘了，此次陛下微服出行，行踪岂可随意告知旁人。臣只说是有人相邀，温三小姐既身体抱恙，便不便来见。”
逸王点点头，“此话倒是，只可惜今日未能见到那位小姐。”
顾景怀倒是不甚在意，冲迟宴声招手，“迟卿，快来与朕共饮。”
迟宴声上船，将琴交于谢柔手上。
“他人之物，谢小姐务必爱惜。”
谢柔接过琴，心中却奇怪为什么温清漓不肯来？
另一边，红玉问出同样的问题。
“小姐，我们为何不去见陛下？”
温清漓转头看她，“方才不是还怕？现在不怕了？”
红玉想了想，“跟着小姐的话，好像没那么怕。”
温清漓淡淡道：“迟宴声都那样提醒我了，我又怎么能去。”
“迟首辅说了什么？”
温清漓脚下步履不停，抬手将面纱戴好才冲她回道：“他说皇后今日也在。”
“我在此处出现本就怪异，不管我心中如何想，在皇后或者更多人看来，我是奔着陛下去的。”
“陛下如今不过二十岁，风华正茂，后宫嫔妃稀少，得宠的也只有魏贵妃。多少人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往后宫里塞，所以难免她们会觉得我也生了这个心思。”
红玉张大嘴巴，“那我们今日岂不是已经引起皇后注意了？”
温清漓摇摇头，“只要我不上船，她就难以确定我的目的。想入宫的女子那么多，她也不可能只逮着我一个提防。过了今日，便会把我忘了吧。”
谈话间，远处有琴音传来。
温清漓脚下一顿，回头望去，轻声道：“怪不得。”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迟宴声借琴做什么了。”
红玉顺着她的话道，“那船上有擅琴之人？”
温清漓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没错。”
“若没猜错，弹琴之人便是谢家小姐。琴声行云流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确精妙。”
红玉却摇摇头，“可是奴婢听着还是小姐的琴音更加动人，让奴婢这不懂琴之人都能如痴如醉。”
闻言，温清漓神色一顿，口中喃喃，“不懂琴之人。”
她看向红玉，满眼笑意，“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快回府，我要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