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到两分钟,他就跑上来了。
男人身上带着水汽。他赤着上身,下面还穿着军裤,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裸露的人鱼线往下淌。
宋雪芝:“……你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了,我发誓!”厉承渊像狗一样,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她索吻。
她身上有一股甜甜的香味,他好像怎么亲都不够,食之髓味。
宋雪芝也实在没法抗拒他,被他勾着,往后倒在了床上……
几个小时后,外面天都快亮了。
当兵的就是体力好,来来回回折腾了她快四次。
直到她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求饶,他才放过她。
她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指尖抚过厉承渊肩胛处的弹痕,窗外雨幕将整个世界氤氲成水彩画。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覆在她腰窝,忽然感觉掌心触到细微战栗。
“还疼吗?”厉承渊撑起身子,床头柜上的搪瓷缸里,红枣茶还冒着袅袅热气。他记得卫生所护士说过的话,特意把军装垫在妻子身下。
宋雪芝摇头。真正令她颤抖的,是男人解开风纪扣时眼底涌动的克制柔情。
当他粗粝指节此刻正小心翼翼拨开她鬓边碎发,像对待某种易碎的琉璃器皿。
远处传来熄灯号悠长的尾音,厉承渊忽然翻身下床。宋雪芝茫然看着他从公文包夹层取出个牛皮纸袋,拆封时军用胶带发出清脆的撕拉声。
“存折?”宋雪芝看着摊在喜被上的五个红本子,最上面那本印章还泛着新鲜油墨味,语气有几分疑惑。
厉承渊耳尖泛红,喉结上下滚动:“工资卡在第三个夹层,抚恤金存单是……”
话没说完就被温软指尖封住嘴唇。宋雪芝跪坐在床沿,真丝睡裙领口滑下肩头,露出锁骨处浅浅的朱砂痣。
似乎是被她撩拨到,厉承渊眼神喑哑,又没忍住想抱她再来一回……
凌晨三点,周卫东在卫生间用冷水拍脸。镜中男人眼底血丝蛛网般蔓延,领口还沾着孟雨薇的口脂。
他走回屋里,隔着门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令人厌烦。
他摸向口袋想找烟,却触到婚礼请柬烫金的暗纹——那是昨天从厉承渊副官手中接过的,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周卫东抿着唇,心里更难受了。
推开门,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暴雨渐歇时,厉承渊正用军装裹着熟睡的妻子走向浴室。他下楼梯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吵醒了她。宋雪芝动了一下,他低头吻去她眼尾湿痕,忽然听见怀里人迷迷糊糊呢喃:“承渊……我想生一个,像你的宝宝。”
“我也想。”他吻了她一下,低笑:“想生一个像你的。”
如果是女儿,就最好不过。
一家三口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但厉承渊眼下倒并不想这么快让她生孩子。
军人假期本来就少,这会二人世界他还过不够。
次日晨光穿透云雾时,文工团的晨练号子惊起一树麻雀。
周卫东拎着行李走出家属院,衣领残留的脂粉味被风卷散。
孟雨薇正站在窗边咬着牙看着他。
但他一次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