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轻轻拍了拍江朝的背，“我不走，朝朝别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朝清醒过来，看到怀里的人是沐慕，他往后退了一步。
沐慕低垂着眉眼，脸颊上挂着一颗未掉的泪滴。
江朝明白自己刚刚又做了什么，喉结在紧绷的领带后边上下滚动，他手轻轻扶着沐慕的脖颈。
沐慕条件反射哆嗦了一下，抬起眼眸惊恐地看着江朝。
江朝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闭眼。”
沐慕乖乖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江朝湿润又温热的薄唇落在那颗眼泪上，江朝的体温融化了眼泪的冰冷。
沐慕两只手紧张地用力攥着衣服。
江朝吻她……的眼泪？
他是江朝？还是朝朝？江朝怎么会这么温柔？
江朝清了清嗓子，他看到沐慕脖颈上赫然又纷乱的红印，“沐助理辛苦了。”
他发病的时候不受控制，但，这何尝不是对那些觊觎沐慕的人的警告。
“江律，该吃药了。”沐慕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她冷着脸好像无事发生一样，转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
江朝冰冷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氛围，“沐助理，签字吧！欲擒故纵你不擅长。”
沐慕喉咙沙哑，她说不出话来，酝酿了好久，她终于开口，“江律，我不是沐家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你遇见我之前，我只是一个一天打三份工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普通女人。”
她需要钱，但是她不想把青春葬送在权利斗争之中。
江太太只是江太太，是江朝的金丝雀，是大名鼎鼎的江律师的饰品。
她可以接受没有爱情，但她不想做金丝雀。
“我不需要你是沐家大小姐，你就是你，未来你是京城最有名气的刑辩律师。”江朝伸手扳过沐慕的肩膀，“我会解决你和你弟弟的一切问题。”
沐慕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目光放远。
她知道江朝需要的不是爱情，只是一个能和他配合默契的妻子。
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不对他有过分的想法。
她是最好的人选。
但上流社会最讲究门当户对，她已不再是沐家大小姐。
沐慕用力挣脱了江朝，她偏过头去回避江朝的视线，“江律，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我只签三年。”
沐慕对着镜子扣上衬衫的纽扣，她的动作看着平静，实际上那只手却在颤抖。
门外再次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这一次，门外的人报告了事情，“江总，江夫人和沐欣悦小姐来了。”
沐慕浑身汗毛倒竖。
完了！沐欣悦带着江夫人一起来看，要是发现她刚刚和江朝在这里……
她有九条命都不够活啊！
江朝没回应，他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沐慕。
沐慕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朝，“江律，你出去见江夫人吧！”
“怎么，沐律师是心虚了？”江朝扬起嘴角，他绷直下颌线。
沐慕咬着牙，她挺直了脖颈，“江总，江夫人进来大不了我辞职离开天权，大不了你换一个新助理。”
“沐助理，你威胁我？”江朝手中的笔转了一圈。
沐慕可以啊！都学会威胁他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结婚协议，“把这个签了我就走。”
沐慕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两只脚缓慢地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