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温和,却又无比残忍:“太傅难道不觉得苭苭长得很像一个故人吗?”
“本王也曾与叶太傅的夫君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与苭苭朝夕相处,便愈发觉得这两人相似。”
他稍稍汗手:“就连本王这个外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太傅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叶姿微双腿一软,叶侯上前扶住了女儿。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纪晗依之死了,反而满脑子都是萧庭风所说的话。
他越想,就越心惊!
没错,他初见纪苭卿就觉得眼熟!
“证据,”纪严宣兀自挣扎:“殿下有何证据证明端王妃是叶太傅之女!”
萧庭风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玉镯,道:“这是医圣初仪执所传之宝物,只需要将血滴在上面,便可以判断两人之间是否有血亲。”
萧庭风将镯子递给叶姿微,顺便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一并递了过去:“叶太傅不妨一试。”
叶姿微用匕首划破了手指,在镯子上滴了一滴血。
同时,萧庭风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道:“苭苭,需要取你一滴血。”
纪苭卿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折,便怔怔地任由萧庭风刺破了她的手指,取了一滴血来。
两滴血滴在镯子上,那血瞬间相融在一起。
叶姿微看着那镯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纪严宣冷笑道:“一个镯子而已,不知用了什么把戏,根本不足以取信于人!”
萧庭风一挑眉,笑了。
他用帕子擦干净了镯子上的血,亲自划破了自己的手,将血滴在了上面,然后又看向皇兄萧庭明:“皇兄,可要试上一试?”
萧庭明面无表情地划破手掌,也滴了一滴血上去,血依然相融。
萧庭风这才笑着看向纪严宣:“纪大人难不成也要质疑本王与皇上之间的血缘亲情?”
纪严宣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叶姿微泪流满面,她走到纪苭卿面前,伸出手扶住了纪苭卿,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管不得她第一眼见纪苭卿就心生好感。
怪不得她曾经觉得纪苭卿那样眼熟。
原来这是她的女儿啊!
可是她都说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你之所以能坐上端王妃的位置,不还是仰仗着纪家吗?纵然你被纪家凌辱欺负,从小活得连狗都不如,但是谁在乎呢?”
“你身份卑贱,这才是原罪。”
“既然是卑贱之人,就要有卑贱之人的自觉。”
在这更早之前,她在叶若微因杀女之罪入牢的时候,还曾经无动于衷地对纪严宣说,她不在乎纪家如何虐待一个养女,只希望他们不要再继续作妖,让父亲跟着难过。
可现在,老天却告诉她,她一直视为蝼蚁,一直不在乎和伤害的人,居然是她的女儿!
“苭苭……”叶姿微手足无措,想要伸手去摸纪苭卿的脸,纪苭卿却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叶姿微的手悬停在空中,心里愈发苦涩。
“我会补偿你……”叶姿微从无如此无措的时候:“娘、娘会照顾好你,你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纪苭卿坚定而平静地摇了摇头:“太傅,我只有一个亲人,而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