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听完说书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赏了说书的女先生。
不管沈夫人今日请众人听这出《红糖记》到底是为了什么。
起码她请人改的《红糖记》用青州话说出来,不仅没有变动其内容,还很好听。
尔雅十分满意,真心希望青州人也会喜欢这折戏。
这折戏在徽州能像在京城时的盛况一样。
然后卫辞也能将静江的红糖生意拓展到徽州,为静江百姓增加一笔收入。
听完说书尔雅看时候不早了,于是向沈夫人提出告辞,很快离开了沈家。
出了沈家大门坐上马车,尔雅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是真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且不说要一直端着,累的很。
还要从头笑到尾,脸都快笑僵了。
只是人活在世,正常的人际交往还真不能少,否则别人会说你脾气古怪不合群。
哪怕年纪大了,为了卫辞尔雅也不想要这个评价。
每当这个时候,尔雅都怀念何琇莹在时。
她若在便能代表卫家去参加这些场合,倒不用自己出马了。
通过这次赴宴,尔雅本来觉得她和沈夫人也不算合得来。
以后沈夫人不会跟她交往太近,不曾想事实恰恰相反。
明明沈夫人跟她也不是同性情的人。
又因为从前她地位比沈夫人低,现如今跟她平起平坐让她有些别扭。
按理来说沈夫人该疏远自己,做到礼待即可。
谁曾想沈夫人对她却一日比一日热情,经常邀她到家中做客赴宴。
话每次都说的客气真诚无比,让她想不去都不行。
尔雅对此十分苦恼,不知沈夫人这是搞哪一出。
她何必为难自己,勉强自己与她相交呢?
殊不知沈夫人对此也很痛苦,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非要自己与宋夫人交好。
宋夫人是个慢热的人,谁能想到她生意做的那么好,云衣阁与花容阁那么兴盛。
她这个老板竟然完全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沈夫人与她相交,大多时候都要靠自己把场合热起来。
而沈夫人在社交时,又是一个不喜欢主动的人。
她享受别人对她的巴结与讨好,而不喜自己主动讨好别人。
若是地位比她高的人也就算了,可宋夫人算什么呢。
以前做生意时,任她呼来喝去,还要亲自给她的女儿上妆呢。
靠着个厉害的儿子她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也不过跟她平起平坐而已。
且她如今在的还是他们家的地盘,丈夫凭什么要自己主动与她结交?
沈夫人表面对尔雅热情,其实内心越来越不耐。
终于在又一次跟尔雅分别后,沈夫人忍不住跟杨知府抱怨:
“老爷,就算那卫讼之是个人物,可他如今不过在偏远的百越之地任知府。
这百越如何能与徽州相提并论?且他背靠的陈阁老也倒了。
他还有什么好值得咱们讨好的,你干嘛非让我与那宋夫人交好?”
夫妻几十年,杨知府早就看出了妻子的不耐烦。
为了安抚妻子,他只能细细与她分析道:
“百越是不如徽州不错,可知府就是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