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烈日高悬,滚烫的沙砾在狂风中翻涌。冥渊等人裹紧斗篷行至一处沙丘时,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拨开摇曳的骆驼刺,眼前的景象让众人脚步微顿——二十余名灰头土脸的冒险者被绳索捆在枯树上,不远处,十多个身披黑甲的壮汉正肆意践踏着散落一地的行囊,金属碰撞声与咒骂声交织。
\"再叫大声点!\"为首的络腮胡大汉用弯刀挑起一名少年的下巴,刀刃在对方脖颈压出细痕,\"学不会狗叫,就把舌头割下来喂沙蜥!\"被制住的队伍中,几个年轻人浑身颤抖,喉间发出破碎呜咽,勉强拼凑出扭曲的犬吠。围观者哄笑声里,有人往他们头上倒着浑浊的水壶,污水混着沙土糊满脸颊。
冥渊眯起暗红眼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夜无殇倚着长枪冷哼:\"不过是弱肉强食的戏码。\"帝洛川擦拭着三叉戟,蓝色眼瞳映出满地狼藉,却没有上前的意思。这群人早已见惯秘境中的残酷,若非利益相关,谁都不愿徒生事端。
就在众人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声凄厉呼喊刺破空气:\"救命!求你们救救我们!\"那个被弯刀威胁的少年突然暴起,挣断绳索朝冥渊等人扑来。他眼底疯狂胜过恐惧,指甲几乎要抓到林泽轩衣角:\"他们要杀了我们!快帮我们——\"
林泽轩后退半步,金色箭矢在指尖凝成虚影。更多被捆缚的冒险者突然躁动起来,沙哑的求救声此起彼伏,可那绝望的眼神里,闪烁的分明是幸灾乐祸的恶意。他们似乎笃定,只要能把强者拖入纷争,自己就能趁乱脱身。
\"不自量力。\"冥渊周身突然腾起黑雾,无形威压如潮水般漫开。沙地瞬间凝固成冰面,所有喧闹戛然而止。施暴者们膝盖重重砸向地面,弯刀当啷落地;求救者们也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无形大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络腮胡大汉额头青筋暴起,勉强抬头盯着冥渊:\"阁下这是要管闲事?\"他话音未落,冥渊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指尖挑起对方下巴,力道却足以让骨骼发出呻吟:\"看到那边那群老鼠了吗?\"他朝求救者们努努嘴,\"好好再折磨他们一顿。不然,被扒皮抽筋的就是你们。\"
威压骤然加重,施暴者们几乎要将脸埋进滚烫的沙里。为首的大汉浑身颤抖着转头,看向那些刚刚还在求救的人。月光下,双方的目光撞在一起,求救者们脸上的期待瞬间转为惊恐——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算计彻底失败了。
\"不不要!我们错了!\"有人哭喊着挣扎,却被同伴死死捂住嘴。施暴者们狞笑起来,捡起地上的武器缓缓逼近。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中,络腮胡大汉一脚踹倒最先呼救的少年:\"让你们装可怜!老子今天非把你们舌头都割下来!\"
冥渊等人抱臂立在沙丘高处,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渊咬开一块压缩饼干,碎屑被风吹散:\"活该。\"他指尖跃动着梦灵蝶的微光,却只是用来照明。林泽轩搭箭拉弓,却不是救人,而是将箭矢射向试图逃跑的施暴者脚边:\"跑什么?戏还没演完。\"
被捆缚者的惨叫逐渐变弱,而施暴者的暴行愈发疯狂。夜无殇突然轻笑:\"他们大概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愚蠢。\"帝洛川收起武器,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远处的沙虫,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当最后一声哀嚎消散在风中时,整片沙地已经染成暗红。施暴者们气喘吁吁地转身,却发现冥渊等人依旧伫立原地,如同死神般俯瞰着他们。络腮胡大汉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不自觉发颤:\"阁下我们照做了\"
\"很好。\"冥渊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沾染血沫的指尖,\"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黑雾再次翻涌,笼罩住所有人,惨叫声重新响彻荒漠。而在沙丘另一侧,几个侥幸逃脱的求救者跌坐在地,听着身后传来的恐怖声响,终于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夜风卷起血腥味掠过众人,渊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走吧,这种闹剧看多了倒胃口。\"众人转身时,最后一缕月光被乌云吞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在第二天,路过的冒险者发现,这片荒漠中多了十几具扭曲的尸体,有的保持着跪地求饶的姿势,有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