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后,周太太见我们两个神色都不太好看,就笑着打趣:“这是怎么了,吵架了,还是没睡醒闹起床气呀?”
我拉着一张脸,懒得搭理这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笑面虎。
赵挽江也无法实话实说,但也不能不搭理周太太,就随口胡扯:“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心情也不太好,在路上争辩了几句。”
“赵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大气一点,一时的口舌之快什么也赢不了不说,还把太太给得罪了,倒头来还得低声下气地哄她,你说你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周太太笑着说完,又拉起我的一只手,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行了,别再拉着脸了,这脸生得多好看啊,拉着浪费,来笑一个。”
我笑不出来,也受不了她这种两面三刀的作派,就想把手给抽回来了。
哪晓得,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上的力道却不小,我愣是一下没给挣脱开。
我心里不禁有些冒火,正欲发作时,周太太就跟打暗号似的,拿指甲在我手背上轻轻刮了两下。
随后,就听到她给赵挽江下逐客令:“不好意思呀,赵总,我今天约的都是女客,就不请你进去了,等晚些时候,我亲自把赵太太给你送回去。”
赵挽江立刻表示:“那就有劳周太太了。”一顿,又不放心似的说,“周太太,宁宁她年纪小,脾气也被我们给宠坏了,若是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得罪了你,还望你不要与她计较。”
我听得简直想翻白眼。
这狗东西还真是生怕我把周太太给得罪死了,影响他那个狗屁项目。
周太太盈盈一笑:“我看你是怕我欺负她吧?”
“行了,赵总,”对着赵挽江一摆手,周太太笑说,“忙你得去吧,我保证跟上次一样,完璧归赵。”
赵挽江似乎还想警告我些什么,但碍于周太太在场,还十分亲昵的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两眼后,就一步三回头的上车离开了。
赵挽江走后,周太太还拉着我的手不放:“你这丫头脾气还真不小,我好心叫你来泡温泉散心,你却摆脸色给我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我这儿来,却连山都上不了?”
我受不了她跟我贴得这么紧,就皱眉说:“你说话就说话,拉我这么紧做什么?”
周太太逗我似的说:“当然是怕你这只落草的凤凰飞了。行了,快进去吧,有人正等着见你。”
我不禁心中诧异:“谁?”
周太太却卖起了关子:“等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好奇地跟在周太太的身后。
一路拂柳穿花,跟着她来到一间花房,走进去,满室花香迎面扑来。
而在那繁华锦簇间,一个身长玉立的男人正拎着一把剪子,细心地给一盆花草修剪枝叶。
花房里的温度堪如晴春,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衬衣,袖子挽到了小臂处,露出线条结实的肌肉,与充满活力的皮肤。
我们进门的声响惊动了他。
他停下动作,转身朝我们看过来,然后对着我们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温和儒雅,就像他面前的那株素心兰一样。
“好久不见,许小姐。”
竟是沈静亭。
我满心诧异地看着他:“沈总,怎么会是你?”
沈静亭放下手中的剪子,拿了一条温毛巾擦拭修长的手指:“是我托周太太将你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