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渡口!
远远地望去,便停靠着五六艘商船,长约十余丈(23米),高约三丈(69米),出水也近二丈(46米),这还是刘昊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时代的商船。
龙骨硕大,桅杆冲天,看起来犹如水中楼阁,的确是蔚为壮观。
汉习楼船,唐标铁柱,果然不虚。
于吉当先引路,从袖袍中拿出一枚令牌,鲁家的掌柜见状,直接将众人迎上客船,坐骑也被安排进了船舱,那里备足了上好的草料。
“各位先生可安心住下,我家老爷交代了,诸位是贵宾,有事尽管开口。”
一切都和刘昊预料的一样,这本就是特意安排好的。
上船后,掌柜便下令拔锚起航了,客房内已备好酒宴,不过刘昊并没有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便独自回房去了。
于吉见状,也不去管他,只拉着张俊几人畅快的吃喝着。
几杯酒下肚,老道士明显有些飘了,不禁大笑了起来。
“想当年道爷我自龙虎山修道大成,自负能经国济世,普救众生,于是下山之后便直奔洛阳皇城,准备辅佐汉帝,匡扶天下。
没想到刚过南阳,恰巧遇到另外两个年轻人,吾等一见如故,相聊甚欢,后来我得知他们准备去拜会神仙,好奇之下便一起结伴进山了,如今这一晃都过去快五十年了。”
“五十年?我说老神仙您今年贵庚啊?”一旁侍卫满脸惊愕,急忙问道。
张俊白了侍卫一眼,训斥道。
“贵庚?那得叫高寿!”
于吉怡然自得的喝着酒,又摆出那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不可说,不可说,修道之人莫问年岁!”
“嘿,还摆起谱来了?那陪你上山的另外两位又是何人啊?”张俊调笑着问道。
“这两人如今都跟我差不多,算是半隐了起来,虽然勘不破红尘,却也不愿轻易沾染俗世,说出来估计你们也很难认识,这两人一个叫司马徽,一个叫庞德公!”
司马徽道号水镜,三国名士,虽是隐士,却也撩动风云,“卧龙”、“凤雏”之语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相较之下,庞德公便低调的多,只知其乃是“凤雏”庞统的族叔,若非诸葛亮七星灯续命失败后,曾大喊“庞德公救我”,或许很少有人知道汉末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不过这两人能与于吉同行修道,也足见不凡。
“其实尔等叫我老神仙,道爷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山里那位才是真正的神仙,昔日吾三人有幸得见一面,那场景真是至今难忘啊。”
于吉一声长叹,仰头便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虽然那两人我们不认识,但是山里那位我们却知道!”
张俊微微笑着,眉宇间闪过几分得意。
“除了咱们公子的师尊,这世上还有何人敢称神仙!”
除了南华老仙,世上谁敢妄称仙!
“不错!”
于吉放下手中的酒樽,脸色不禁正色了几分。
“昔日我等三人得遇仙师指点,各自在山中闭关数年,便先后下山了,下山之后,我前往洛阳,准备大显身手,却不想整整十年,汉帝只让我做了一名小小的祭祀官,当真迂腐不堪。
后来我越发心灰意懒,便毅然辞官,开始游历江湖去了,这期间我走遍名山大川,拜访了无数的世家贵子,名士贤者,不过大多都名不副实,德不配位,不禁让我对这世间越发的失望。
大概又过了十数年,我遇到了张角,与其一起创立太平道,经过几年的发展,太平教义逐渐深入人心,拥有越来越多的教众,而我也慢慢发现,这张角的野心太大,早已违逆当初我等创教的本意。
几番劝说无果后,我自知无力阻拦,便独自离开了,却不想不久后便爆发了黄巾之乱,而张角也毫无意外的败了。
离开太平道之后,几经辗转,我便又去寻了仙师,也正是那时候我见了你们家公子第一面,那时候这小子刚学会走路不久,整日穿着开裆裤到处跑,有一次不小心掉进山泉里差点没给淹死,还是我给他救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