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孙权被孔明惹怒,一众文官此刻也是满脸鄙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都冷笑着离开了。
此刻鲁肃也走了上来,对着孔明一阵埋怨。
“我不是早就交代过你了,切不可言曹操兵多将广,你不听就算了,为何还要藐视吾主,幸好吾主宽宏大量,不曾当面责问,否则的话谁也保不了你。”
孔明淡然的笑着,随意摆了摆手。
“自入府以来,在下便屡遭攻讦,却不曾有人问我破敌良策,既然江东上下这般难以容人,那在下不如尽早离去,免得招人冷眼。”
说罢,孔明便迈步出府,鲁肃急忙追了上去。
“孔明当真有破敌之计?休要诓我?”
“那是自然,只是无人问我,我又何必要说。”
一直将孔明送回驿站,鲁肃便又匆忙返回了侯府。
此刻孙权在内堂气愤不已,见到鲁肃进来,不由得破口大骂道。
“子敬,这就是带回来的大才?如此辱我,当真以为本公好欺不成?”
鲁肃急忙跪下请罪,低声解释道。
“主公,孔明胸有良策,故意言语激之,就是要试探主公是否有容人之量,主公不妨私下召其一见。”
孙权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此言当真?”
鲁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且看他如何破敌。传令本公今晚宴请孔明,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鲁肃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下去安排了。
傍晚时分,侯府摆下酒宴,孔明和鲁肃一同前来赴宴。
入府之前,鲁肃再三叮嘱,切不可再出言不逊。
孔明连连保证,鲁肃这才放下心来,一同去见孙权去了。
孔明倒是识相,酒宴未开,孔明便上前请罪。
“在下言语冒犯,口无遮拦,特向侯爷请罪。”
“久闻卧龙之名,想来必有高见,今日本侯确有怠慢,还请先生切勿见怪。”
一番交谈之后,气氛终于缓和了几分。
众人落座,一阵推杯换盏,孙权方才开口道。
“曹操平生所恶者,不过吕布、刘表、袁绍、袁术、刘备与孤耳,如今群雄尽灭,唯皇叔与孤尚存,曹操必欲除之而后快,为之奈何?”
见孙权满脸愁容,孔明不禁解释道。
“我主虽败,但江夏亦有十万大军,若吴侯能与吾主勠力同心,合力抗曹,那曹操又有何惧哉?”
孙权苦笑道,满饮一杯酒。
“先生还是太过乐观了,那曹操可是拥兵百万,战将千员,纵然倾尽你我两家之力,恐怕也难以与之抗衡。”
“吴侯勿忧,曹操号称百万之众,实则能战者,远不及此。昔日五十万北军出许昌,新野一战几乎损失一半,再得襄阳二十余万大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六十万而已。
经新野一战,北军锐气受挫,士气大减,已是樯橹之末,根本不足为惧;而且北方之人,不晓水战,如今跨江争雄,水军为先,江东水师号称天下无敌,主场作战,占尽天时地利,想败都难。
只要谋划得当,上下同欲,内外同心,必能大破曹军。此战若胜,在下可断言,二十年内曹操不敢再下江南,届时天下成鼎足之势,吴侯不但可以保住父兄基业,亦可成就不世功业,怎能不放手一搏呢?”
孔明言辞凿凿,孙权很受触动,急忙起身行了一礼。
“先生所言,让本侯顿开茅塞,只待本侯与众臣商议后,立时起兵。”
孙权终于表态了,孔明也欣喜不已,他的使命总算达成,当即众人又喝了几杯,酒宴便匆匆散去了。
送走孔明后,孙权单独留下了鲁肃,沉声问道。
“子敬,孔明之言,你以为如何?”
“在下以为,放眼江东,所有人都可以降,唯独主公不可以,一旦降曹,那主公立即便会步那刘琮的后尘,成为那曹操的掌上玩物,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战,也可不负江东孙氏之名。”
孙权点了点头,仰天一声长叹。